等等,外婆!
上次,答应了外婆,下次把自己那块玉带去。
现在,眼看着时间一下子紧了,樱宛向顾玄卿:“我想出府一趟,回家去看看。”
眼前浮现出孩子病得可怜的一张小脸,顾玄卿颔首:“去吧。早些回来。”
白秋瞳接了参加年庚宴的圣旨,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高兴。
在大央,年庚宴相当于是定亲饭。这顿饭一吃,她的太子妃身份,就铁板钉钉了。
这本该是她前半生,最光彩夺目的一顿饭。
可想到那天,顾玄卿为了他那个小奶娘,非要求她帮忙的样子,白秋瞳心里闷得发痛。据她所知,顾玄卿从未求过人。
那个奶娘,她哪里配和大央太子妃师出同门?
“姐,你的婚事这样好,多少人都羡慕得不行,你怎么还是不开心?”
白冬言一掀珠帘,走进房内。
看到弟弟,更是想起了那天。
白秋瞳颦眉:“我没事。”
“脸色这么不好,还说没事?”白冬言心痛道,“姐,那天,你和玄卿哥到底是因为什么?”
还连累他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。
事后,他再问白秋瞳,她却怎么也不肯说。
委委屈屈、欲言又止的模样,在白冬言心里种下了一根刺。
姐姐和他一样,在白家千娇百宠,哪里能受外人的欺负?
“你还说,是玄卿哥家的小奶娘欺负了你,可她人都没来我们白府,又怎么欺负得到?姐,你眼看着就要入东宫为妃了,还有什么心事,是不能跟我这个弟弟说的?”
看着白冬言那张稍嫌稚嫩的脸。
白秋瞳一低头,眼泪将落不落,“我就要入东宫,以后的日子需得万分地小心,更是不能被人毁伤了名誉。”
白冬言:“这是自然。谁要伤姐姐的名誉,我第一个不答应!”
他皱眉,倏地站起,“是不是那个小奶娘,背后和人说了姐姐你什么?”
白秋瞳身子一僵,低声哭着,“也、也没说错,我嫁入东宫的缘由,本就、本就不光彩……”
“果然是她说了什么!”白冬言握拳,砸了一下自己另一只手掌心,“她怎么能这样对你?”
白秋瞳摇头,泪水碎玉似的散落,“她还要入蔡姑姑的门。可满帝都谁不知道,我是蔡扶姑姑的学生。姑姑要是收了什么不该收的人,败坏的也是我们这一门的风气,到时候,我怕是、怕是更难在宫中立足!”
白冬言的脑子转了又转,弯弯绕绕中,总算被他捋出一条直线。
白冬言:“那就别让蔡扶姑姑收那个小奶娘为徒,不就得了?她那样的品行,本就不配!”
“可、可我已经答应了玄卿哥哥,怎么能言而无信?”
何况,添妆的礼,她都已经入了库。可万万没有再吐出去的理。
白冬言胸口拍得山响:“姐,交给我!你该跟蔡扶姑姑说什么,就说什么去,不算你言而无信。”
“明日年庚宴上,我自然有办法让那个小奶娘露出真面目。看她还哪有那么大脸在背后议论你!”
“她还想学礼仪,学会高门贵族那一套?做梦!”
“真、真的吗?”白秋瞳抽噎着抬头,看向白冬言,“弟弟,你真好。”
白冬言抓抓后脑勺。
虽然顾家那个小奶娘人也不错的样子,可谁让她背地里说自己的姐姐?
一边是个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,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姐。
他当然是要帮亲姐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