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会伤心吗?
心口一阵难忍的痛。是被刀割后,又细细密密撒上了盐。
顾玄卿那么高洁的人,哪怕死亡,都无法迫使他低头……
可自己、可自己是他的夫人,却……
樱宛木然地挪下榻,手扶着床沿支撑住发软的双腿。
她决定了。
今日过后,等离开厂公府,她……她就去死!
花园中。
顾玄卿强压住心中的郁怒。
他怎么能、怎么能毁了……白秋瞳?
他怎么能毁了她?
就算,现在提到白秋瞳,他已经没了痛苦的感觉。可这不代表,他就可以肆意毁掉一个女孩的未来!
她本以为,自己有那样光明的未来!
这下,全毁了。
原来,自己……也不过是一个畜生。
未及发泄的火,在体内变成一片片薄薄的利刃,循着经脉而上。
“呃——”
一口血呕出。
天旋地转。许久,顾玄卿才扶着廊柱,慢慢站了起来。
自己这样的,果然不配活着。
不配……保护樱宛。
男人目光透过眼前疏朗的梅花花枝,看到——
浮着薄冰的湖边,一袭白衣的白秋瞳,颤颤巍巍地站着。
她身子如脆弱的蝴蝶,眼看着……就要倾入湖中!
是……轻生!
白秋瞳身后,她的侍女一脸惊恐。
可伸出去的手指,却距离女人的衣裙,尚有一寸距离。
万般的愧疚,万箭穿心。
顾玄卿瞳孔紧缩,离弦箭羽般,向白秋瞳冲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