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夭夫人看着大步上前的聂五,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:“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?”顿了顿,又瞥了一眼身后半步的白舜华,冷笑道,“要么,你用自己的两条手臂来换这个小丫头,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听到她这样说,白舜华愣了一瞬,目中有一闪而逝的柔和。
聂五却没有接话,只是伸出右手,缠着布条的手掌贴到了七羽的脸上,拇指指腹缓缓滑过她细嫩的脸颊,粗粝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
他低低道:“别怕。”
七羽简直惊呆了!
她瞪大了眼睛,目光顺着他沉凝中略带尴尬的表情一路落到他近在眼前的右手,他掌心缠着的白布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。等等,那不是血,是血迹写就的字。
是个“心”字。
多年相处的默契让她突然明白了,她猛然抬起头,朝他眨了眨眼。
聂五好像更尴尬了,微微垂睫,避开了她的目光。
两人这一番举动看在桃夭夫人眼中就如同眉目传情,让她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怒气,用力将七羽往后一扯,冷笑道:“死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!”说完手腕一转,短剑前送,再次切向七羽纤细的脖子。
聂五眼疾手快,左手竖起掌刀劈向桃夭夫人手臂,与此同时,不远处骤然响起一声大喝:
“谁敢伤她!”
聂五那一掌不过是虚招,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才让人大吃一惊,众人纷纷循声望去。
只见岸边一排木船的最高处站着一个人,银灰与赤红的衣衫勾勒出纤长身影,一手握着长剑,一脚踏在船头兽首上,江风将她的长发和衣襟吹得猎猎飞扬,简直气势惊人。
桃夭夫人的脸色立刻变了。
七羽早有了准备,趁着桃夭夫人这一分神,身子一矮,用尽全身力气撞在她腰侧,猝不及防之下,竟将她扣住自己肩膀的手撞开了半分。
桃夭夫人立刻回过神来,手指一紧,拽住七羽肩上的衣服,正要再次将她拽回来,胸口却袭来一柄长剑,正是聂五。虽然换了左手使剑,剑气依旧锐不可当,若然不避,就算抓回了七羽,势必也会被剑锋刺个透心凉。
她只得恨恨松手,眼睁睁看着七羽像只小兔子一样朝聂五扑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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