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。
云州海疆一处隐蔽的水弯之地,一艘帆船正在等待着,船下立着一个五十出的汉子,脸上满是焦急望着岸上。
待看见几只马匹和一辆马车出现后,他脸上终于有了喜色,飞快迎了上去。
“东家,余先生,你们可算来了。”
汉子来到马车旁,对刚刚下车的二人道。
“卓同,你怎么把船叫在了这个地方,从码头走多方便,还是这么一艘小船。”
吕朝贵从马车上下来,看着眼前的环境稍微有些不满道。
还不等管家出言辩解,余治却是相当满意道:“老师,卓掌柜做的对,咱们从这里坐小船出海,不走码头,就无人知道我出海,将来锦衣卫查起来,也连累不到老师您家。”
“多谢余先生体谅,东家,老奴也是这个意思,马头上人多眼杂,还有朝廷设立的泊政司,从码头走是方便,可一旦朝廷查起来,对吕家不利。”
卓掌柜的对余治道了声谢,又连忙对自家老爷道。
“好吧,那就这样办。”
吕朝贵听着二人的解释,也不再多言望向曾经的学生道:“余治,你是打算下南洋,还是去扶桑。”
“老师,学生现在还不知道,等出了海看看形势再决定。”
余治思虑片刻道。
“也好,你自己决定,等到了地方安定下来,若是有机会,记得写封信回来。”
吕朝贵拉着余治的手嘱托道。
“老师,不用您交代,学生一定会的,您对学生的大恩大德,学生没齿难忘。”
余治说着话就跪了下来,对吕朝贵恭恭敬敬叩了个头,忠孝礼义四兄弟也跪在地上。
“殿下!您又何须如此?”
吕朝贵看着地上学生,泪水湿了眼眶,忙扶起余治道:“那老臣就不留你了,管家,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么?”
“放心,东家,早准备好了。”
卓掌柜从怀中取出一件金黄色的腰带递给余治:“余先生,这是一条金丝腰带,你记得贴身放好,出了海,银票除了遇到大夏商船,就不好使了,所以小人也就没准备,这金子却是在哪都好用,您可记得财莫露白。”
“多谢卓掌柜,多谢老师。”
余治也不推辞,直接接下装在了衣服内,又向二人行了一礼。
“走吧,赶紧走,记住,不到时候千万别回来。”
吕朝贵低下头去,不让学生看见自己眼边的老泪纵横催促道。
“老师,学生走了。”
余治带着四名护卫,依依不舍跟吕朝贵道别,向帆船的方向走去。
看着帆船缓缓驶离,直到没了踪影,吕朝贵才用衣袖沾沾衣角,看向身边的管家往后面走去:“卓同,我们也回去吧。”
“是,东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