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转弯,刚才妈妈桑进出酒窖的暗门出现在眼前,赫然只见齐思浩被单手铐在暗门边的铁制酒架上,满脸惨白发青。
这时酒窖外走廊尽头响起了嘭!嘭!两声,是消防门被用力撞开,阿杰手下那些人冲了进来。严峫和江停对视一眼,根本不用语言交流,两人就同时采取了行动——
江停把折叠刀扔给杨媚,把她推进暗门,然后从裤袋里摸出手铐钥匙,咔擦给齐思浩解开手铐,重重一脚踹进了暗门后的通道里。
严峫抓住酒架一推,四五十瓶酒砸在地上,高纯度的威士忌伏特加等等酒精混合流了满地。这时正好追兵赶到,为首那人只抬头瞥了一眼,登时脸色惨变,头也不回往后狂奔:“回去!回去——”
严峫掏出打火机,咔擦点着,甩手一扔。
淡蓝色的幽光顺地缝而起,轰——
火焰熊熊燃烧,转眼喷起了大半人高!
“走走走走!”严峫脱下外套,一把罩住江停头脸,把他推进暗门,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。
暗门后是另一道通向后厨的楼梯,也不知道是为了方便吧台平时来拿酒,还是专门供妈妈桑这样的人跟黑社会联系。这时候后厨帮工早跑光了,杨媚轻车熟路地跑出后门,江停、严峫左右挟着踉踉跄跄的齐思浩,几个人前后奔进后巷,在远处消防警笛隐约响起的同时,冲上了先前停在后巷口的辉腾车。
江停点火发动,杨媚坐在副驾驶上,喘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怎、怎么办啊,会不会烧起来?”
“那点火不至于。”严峫单手持枪,在后座按着齐思浩,说:“你看人都从前门撤出来了。”
江停一言不发,点火倒车,神乎其技退出狭窄的后巷,辉腾在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尖响中划出半弧,嗖地冲上夜间繁华的马路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,你你你们想干什么?”齐思浩已经被今晚一连串惊骇变故折磨得有气无力了,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他全身发软,听起来非常绝望:“你们放了我吧,要不让我自首也行,我跟他们真不是一伙的……嗷!”
严峫枪口一顶,齐思浩立刻噤声。
“别这样嘛,齐队。”严峫懒洋洋道,“我们可是刚刚才救了你的命,放松点不好吗?”
齐思浩瞪着驾驶座上江停的背影,眼神好似活生生看见了鬼。
“啊!!”突然杨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严峫:“卧槽你怎么了?!”
“钻石掉了!”杨媚捧着冒死抢救回来的项链,满脸欲哭无泪,果然只见白金钻托上空空如也,钻石早已不翼而飞:“肯定是那个贱人给我扯掉的,我要回去宰了她祖宗十八代!我的五克拉啊——”
毕竟才经历过生死,严峫刚想安慰两句,结果听到最后忍不住问:“你那个石头最多一克拉撑死,五克拉?你是不是当没结过婚的男人都眼瞎?”
杨媚脸色一沉:“你凭什么这么说,你看见了?!”
“我当然看见了啊,你不是一路上都戴着——”
“好啊,你偷偷看我胸?!”
严峫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严峫额角青筋直崩,而杨媚得意非凡,笑嘻嘻说:“我给你示范个教科书版本的。”然后转向驾驶座上的江停,可怜巴巴捧着项链:“我的五克拉啊——”
“你戒指掉了?”江停头都没偏一下,稳稳地把着方向盘。
“……”严峫满脸卧槽还能这样的表情。
江停语调中充满了赶紧息事宁人的口气:“严峫明天去给她买个便宜点的戒指补偿一下。”
可怜严峫自己的婚戒还没戴上,就莫名其妙多了个给别的女人买钻戒的任务,呆若木鸡愣在后座,被杨媚送了个飞吻。
消防车由远而近,呼啸冲向空空荡荡的夜总会后门。而辉腾与消防车擦肩而过,汇聚在车流中,向远方飞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