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喇嘛的行囊里有几尊明妃像,不知你见没见过。”司马廷玉提示道。
喇嘛跟喇嘛也有不同,佛国的喇嘛,藏缅的喇嘛,波斯的喇嘛,本土的喇嘛,小异大同。但藏缅的喇嘛有些奇怪,他们信奉的明王明妃总是缠在一块儿,叫人看了直呼伤风败俗。
“我见过。”萧扶光顿时了然,学着明妃的模样坐在他腿上。
什么是天赋?这便是天赋。
司马廷玉自是高兴,托着她的腰就要将蒙眼的布条扯下来,却被她搭手拦住了:“不能解开,解开就是白天了。”
她害羞,他也不点破,这样的光献只他一人独享。
箭在弦上,将发未发时,又听她问:“廷玉,我问你,你喜欢我什么?”
审讯官
调换了个个儿,还是一道送命题,一个回答不慎,到手的鸭子都能飞走。
司马廷玉回答得干脆:“我的阿扶长得好看。”
她果然不乐意了,哼了一声,眼看着就要飞走。
“帝京百万人,长得好看的多了去,就说长安街卖酒的胡女,皮肤比雪白,眼睛还是蓝的,会跳胡旋舞,当真漂亮;工部郑侍郎的小妾是江南来的美人,说话娇滴滴,嗓子被蜜黏了似的。别的不说,沈磐的妹妹沈淑宁模样也不错…”他说,“但是在我心里,阿扶一直都是最特别的那个。”
萧扶光被这话定住了,“哪里特别?”
司马廷玉想了一会儿,苦笑道:“硬要我说,还真难说出口。总之就是瞧别人什么都好,但都差了点儿意思,那胡女和郑侍郎家姬都同我敬过酒,饮了就罢,要坐身边来我是万万不愿意的…”
郡主一听炸了毛:“好哇,还同她们喝酒,你可真是了不得了!”
“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。”司马廷玉连忙替她顺毛,“但你就不一样——你进京时我偷偷看了一眼,那时还以为人是琉璃做的,不然怎周身都泛光?好像就比旁人亮堂些。原本心中忐忑,忽然间踏实了——这就是我日后要娶的新妇,若娶回家,当真不愿在外多待一刻。你我的缘分既是命定,也是宿命。所以我喜欢跟阿扶在一起,说是见色起意也好,上天注定也好,见你时你嗔也好怨
也好,总之,你离我越近越好。”
心跳乱成什么样子了呢,倘若野外遭虎狼追击也不过如此吧!
“你别说了。”她伸指抵住他的唇,“你这张嘴实在太厉害,我好像有些招架不住…”
“我若有半句话是在骗你,你大可革了我的职,将我千刀万剐了,你怕什么?”
“谁说我害怕?该害怕的是你才对。”她朝他嘴角轻啄一口,“若敢负我,这辈子你都别想翻身。”
司马廷玉笑着抱紧了她,看不见的地方,香软滑腻得惊人。
起先不行不行,后来不要不要。司马廷玉无限勤勉,还徐徐引导:“阿扶,喜欢也说出来,你是又怕了?”
萧扶光是个不服输的性子,越说她害怕,她越要装作不害怕。
郡主的床榻不大,却是从前西南佛国贡来的一棵几百年老紫柚上直接截开了制成的,坚固结实,不怕晃。她坐着人形摇椅,眼里含着泪,嘴里咬着手指头,魂儿跟着飞上了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