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寸瑾这一刻才完全确定圣的特殊天赋之一之二是什么:影响虫族的精神,可安抚可致郁;在影响精神的基础上可以翻出受害者的重要记忆。
只要圣阁下想,任何虫族在他面前都像一本随时可供翻阅的书。
这两个特殊天赋组合起来太可怕了。熟练用好,圣捏碎一个特权种的心态只需要抬眼和专注。怪不得连接雄虫脑神经的尾勾能安抚精神失控的狂暴虫族,魔法系锤科技系,一锤一个不吱声。
雌虫唯物战士,雄虫唯心脆皮,二者相等互助便是生生不息的平衡之道。
阿努什卡迷上了拥抱的紧压感,那感觉令他踏实,漂泊多日的灵魂有了锚,锚连在时寸瑾身上,他终于不会被愤怒和恨意吹走了。
阿努什卡努力贴紧时寸瑾,鼻子挤着鼻子,额头挤着额头,脸压着脸,捉着时寸瑾的手摸喉摸颈后的腺体,动作急切又胡乱,仿佛在问,为什么不捏我?为什么不摸我?
但很快,阿努什卡浑身一僵
。
一条纤长冰冷的银色鳞尾游至他肩头,缠至脖颈,鳞尾尖抵着雌虫颈后的发热腺体,猛地张开鳞片,许多条嫩黄色的神经触须贴着阿努什卡的颈后腺体。
“这不公平…平。”阿努什卡艰难地说,额头一片热汗:“我马上就可以孵化了,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平静我的情绪。”
“咳咳…”时寸瑾的嘴唇泛红,水亮一片,他张嘴呼吸,尽力克制圣特有的天赋,不去干扰阿努什卡真正的想法。
阿努什卡的眼神立刻又直了,紧紧盯着时寸瑾半张半合的嘴唇和隐约可见的牙齿;鲜红,雪白,食欲和爱,都在时寸瑾唇边的吻中。
时寸瑾仰躺着,伸出两根手指轻抵阿努什卡的胸口,把他往后推,推到坐直。
阿努什卡不想动,但他的腺体上正贴着一条鳞尾,鳞尾伸出了神经触须,控制雌虫的身体就像捉一只宠物幼崽一样轻松。
阿努什卡面色阴沉,冷冷地盯着还在匀气的时寸瑾,嘴唇嚅动抽搐两下,紧紧绷着咽下难听刻薄的话。
“我被你亲得很难受,不能呼吸了。”时寸瑾的手指抵在阿努什卡胸口上,嗓音含着令阿努什卡蝶须直立,忘记呼吸的湿润沙哑。
“………”阿努什卡做了一个蠢到不能在蠢的举动,他伸手去摸时寸瑾的嘴唇,“你的声音怎么,”
阿努什卡此刻敏锐又迟钝,他辨出时寸瑾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,可时寸瑾此时此刻专注地望着他,阿努什卡的分辨力垮得厉害,最后只喃出一句:“…像吻一样。”细腻温润,被食欲和爱浸透的唇吻在耳侧的感觉。
如果这一切仍是幻觉,阿努什卡想,那就这样疯掉吧。
时寸瑾被逗笑了,抵着阿努什卡胸口的手指上滑,指尖勾住阿努什卡的变成摆设的抑制颈扣,轻轻扯了一下,阿努什卡的蝶须又立起,脑袋下意识跟着时寸瑾的手指力道前倾。
但时寸瑾只是勾着阿努什卡的颈扣查看了一下抑制素刻度,看到数值归零后,他的眉头皱起,问:“你身上穿着战服,没有汗味,你来主卧前正要去战场,抑制刻度正常应该是100。现在归零,你多日未…”“你生我的气。”阿努什卡打断,“我身体没事,我一切都好。”
时寸瑾看着阿努什卡,声音温和:“如果我生气了,你还能在我身上跪着吗?”
那条银色鳞尾在阿努什卡颈后发烫的腺体上蛇磨两下,阿努什卡猛地绷直腰身。
“嘶。”时寸瑾伸手推了一下阿努什卡的腹部,“轻点,情话大王。”
“我真的没事,我什么都好,一切都好。”阿努什卡嘴唇紧绷,沉默几秒,忽然说:“我也犯了错误。”
“是什么?”时寸瑾问。
“我去查了你的过往,你身边虫的过往,我翻出他们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录,他们在我眼中比囚犯还要干净。”
时寸瑾握住阿努什卡的手,望着那双血红的眼睛,像在询问一个秘密:“那你伤害他们了吗?在你气得发疯的时候,你有
没有像那些惯有手段的特权种,以武力取出他们脑中关于我的信息?”()
时寸瑾将手指插入阿努什卡的手指间,仍然那么轻易,就像插进一块油润冰冷的脂肪,他轻笑道:你并没有用暴力与手段恐吓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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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努什卡的胸膛明显起伏两下,语气又硬又冷:“那是一条底线。”
时寸瑾:“即使在你最生气的时候,你也没有踩过去。”
阿努什卡深呼吸一下,嘴唇轻颤又抿住,挤出一句:“你爱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