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撮合陛下和洛月离啊?”
阎云舟认识宁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知道这人本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,但是在李彦和洛月离这段关系中,宁咎表现的实在有些过于积极。
宁咎也没有抬头,只是自顾自地按按着他的膝盖:
“能遇到一个合乎心意又彼此喜欢的人其实本身就是一件幸运的事儿,很多人庸碌一生都头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,人有旦夕祸福,若是真的算起来,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。
从前我轮值急诊还有重症病区的时候看到过不少人间悲剧,好似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有遗憾,陛下和洛月离不过是一个师生的名分而已,如何就成了跨不过去的鸿沟?”
阎云舟细细思索他的话,倒是也觉得没什么错处,宁咎的骨子里便不能算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,否则他便不会做出抛却一切,赌上一切,再一次回到这里的决定。
“还是煜安豁达,放心吧,这一次我想洛月离会想通的。”
直到宫宴结束,李彦都没有将洛月离放回去,反而传旨让整个太医院所有值守的太医到寝宫中来,这旨意惊的太医院众人以为陛下又出了何事,来的极快。
屋内,洛月离一身赴宫宴的朝服都还没有换下去,他也不知道李彦这是怎么了,好像忽然之间非常紧张他的身体,但是瞧着他一脸的担忧,他安慰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彦儿,你这是?”
李彦坐在桌边,喝了两盏醒酒茶,却还是不能将他一身的酒味儿掩盖下去,他沉默以对,周身的气息都有些阴郁,他这般模样就连洛月离都少见。
外面的太医鱼贯而入,李彦的气息冷沉,抬了手算是免了众人的礼:
“去给洛大人看诊。”
太医院的众人见看诊的不是陛下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,再来一次痘疫,他们的老命都要跟着搭进去了,洛月离看着这阵仗也无可奈何,只能将手腕露出来。
一个太医接着一个太医的过来,诊了脉再到外面候着,而李彦全程都沉着一张脸坐在一旁,屋内寂静无声,没来由的有些压抑,等所有的太医都诊完了脉,李彦霍然起身:
“张福,着人上些好克化的菜色,服侍好洛大人。”
张福立刻躬身应下,之后李彦便一句话都没有和洛月离说直接到了外间,他居于上座,底下是一排的太医:
“说吧,洛大人身子如何?”
“回陛下,洛大人的脉象细弱,沉涩,气血内困,血脉不充,应当是外伤之后亏虚的气血一直没有将养回来,加之洛大人思绪重,血脉不归,夜间难寐,一耗再耗,到现在便有些衰竭之相。”
衰竭二字让李彦的呼吸都是一窒:
“衰竭之相?”
李彦瞬间再一次想到了宁咎纸条上的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