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交汇的那会,谢玉祁没有错过沈以舟眼底闪过的那抹诧异。他心下更是肯定,对面的人,不是沈以舟。沈以舟每次见到他,不管正常的相见,还是受了多重的伤,笑脸先摆上,怎么被困在牢里几天,习惯也跟着,不见了呢?牢中几人的表情同样惊讶,谢玉祁却有不一样的观感。“大将军!”“大将军……”四人异口同声道。谢玉祁不动声色,沈以舟称呼他,一向是王爷,别人问他,他说,小爷自小见到楚王,称呼他为王爷。谢玉祁装作心痛地道,“沈参将,白参将,蓝千夫长、汪千夫长,你们受苦了!”李清越还是第一次看到谢玉祁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,她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假的谢玉祁。在末世之时,所有人都说谢玉祁古板,不懂得变通。瞧瞧,这像是不懂得变通的人吗?他也会在正确的地点,说出别人想听话。李清越疑惑的目光,令谢玉祁有些心塞,他只是不把情绪表现出来,不代表他真的不通人情世故,也不代表对方演戏,他不接招。他没有急着去解沈以舟、白参将几人的固定在墙上的镣铐,反而指着水里的水蛭,问道,“一池子的水蛭,平日里,久光余孽是怎么送饭给你们吃的。”他目测了一下,起码有一米半,总不能把饭扔过去吧。“大将军,看守的人,走过来,给咱们喝水,也喝过羊奶,就是不给饭吃。”白参将‘一脸菜色’,有气无力地说道。谢玉祁‘同情’地看向几人,拉着看飙戏看上瘾的李清越离开。他就知道,李清越的眼力劲不输给他。他看得出来,她一定也能看得出来,特别是对方演得有点不太自然的情况下。在他们走了几步,背后的‘沈以舟’左手往后一按,谢玉祁和李清越脚下的地板,‘嗖’地一下往墙壁方向缩去。他们以为会见到谢玉祁和李清越掉到陷阱中的一幕,没有!谢玉祁和李清越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,他们的脚下空无一物,两人却好好地站在半空之中,就很见鬼!‘沈以舟’瞳孔瞬间放大几倍,怎么可能?世上就没人的轻功能达到这个地步。谢玉祁和李清越转身往后,依旧稳稳当当。“怎么不装了?”‘沈以舟’咧嘴一笑,“在你们不知道咱们的身份时,装,可以捞到好处。被你们识破身份,装,不是把自个当成小丑吗?”谁也不想当一个伶人,在别人面前演着蹩脚的戏。说完,他们几人手上的镣铐,‘咔’的一声松开。几人揉了揉手,看都不看一眼水中的水蛭,走向谢玉祁和李清越不远处仅有的几块大石板,几十公分的地面。上了岸,将身上的水蛭全都扫落,‘沈以舟’的视线才放到谢玉祁和李清越的脚下。下面死寂一片,没有他们熟悉的‘嘶嘶’声。几人的目光投注到谢玉祁和李清越的脚下,没有,没有,什么都没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