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。
言何也算是倒霉,两辈子都碰上了他这么个玩意儿。
还是速战速决的好,夜长梦多,太多太多不可控,比如昨晚。
言何同不同意离婚都没关系,大不了他乔装打扮一番,直接找个低级的贪财雄虫要个标记。
关键是要宣扬出他和言何感情破裂,这样日后无论成败与否,都不会牵连到他。
温北飞速的打定主意,一抬头,对上言何探究的目光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言何突然问他。
“啊?”温北莫名有种被看穿了的心虚,他呆了呆,喃喃道:“没什么啊……”
“你最好是。”言何冷哼一声,碰了碰温热的汤碗,“再喝一点不?”
“我饱了。”温北摇摇头,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,乖顺道:“不早了,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?”
言何从善如流的上了床。
他定了个上班用的闹钟,扯过松软的被子,很快陷入梦乡。
白天温北睡的时候他没太睡着,现下格外困倦。
言何做了个奇怪的梦。
他梦到高二下半学期,他去参加特训,离开学校的那半年。
那时候是全封闭式管理,连手机都不让带,他跟温北的联系全靠每周日傍晚的那通电话。
他每周都打,温北每周都接,会在夕阳下聊上十几分钟,再约定好下周见。
温北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异常,与往日无异,会安静的听着言何讲特训的趣事,被问起学校生活怎么样只会匆匆回答很好、挺好、跟你在时一样。
言何从未怀疑。
而在这个梦里,他像个游魂,飘荡在学校,看到了全然不一样的场面。
他走后的第二周,先是温北被隔壁学校的混混围堵,被迫打了一架,被取消了期中考试的资格。
后是温北妈妈闹上门来,趁着秋季运动会的热闹混进学校,在操场中间发疯。
温北想要拉走她,挨了一巴掌。
女人嘶声尖叫,大骂他的不孝顺,后坐在地上哭诉她的悲惨遭遇,指责温北害死了她乖巧懂事的女儿。
全校学生老师都知到她精神不好,是个疯子,没有人理她说的话。
保安很快把她拉走了,闹剧草草收尾,学校领导很不高兴,但温北成绩好,到底也没有说什么,只让他尽量管住家长。
言何本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,不成想,运动会结束的第二天,一条造谣的帖子在墙出现,一发不可收拾。
不知道是谁看到温北手腕上戴着一款名贵手表,结合温北妈妈说的话……
还有在海边开民宿的村长儿子,他站出来说,他家赔给了温北家一大笔赔偿金。
年少时是善恶分明,却也不懂什么是耳听为虚,说不清是源于嫉妒还是某种恶意,便把那不实的消息疯传出去,偶尔被问起,还会信誓旦旦的说,对呀,就是那样。
好像他亲眼所见似的。
温北清楚这一切,却什么都没解释,手表也始终没摘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