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北不敢说话了。
飞行器内气压莫名很低,温北摁了摁手指上不小心被光鞭抽到的地方,抹掉新蹭出来的血珠。
不一会儿,他们到家了,言何一言不发往下走,没有等他的意思。
温北最近几天一直住在军部,理应是搬走的状态,但言何冷着脸,他便下意识跟着进去了。
“真的没有生气吗。”他杵在玄关处,不想让言何看到他的手,于是背着手臂,无辜的望着言何:“是怪我瞒着你吗。”
言何已经在换衣服了,闻言轻飘飘瞥他一眼,淡淡道:“进来,医疗仓在地下室,自己去。”
他越避而不谈,温北越想知道。
或许人性本贱,他本意是想离婚,想让言何离他越远越好,至少不要被他牵连。但当言何因他不高兴时,他又好奇的厉害,想探听对方的所有想法。
但在这个时候,他越提,越是往火星堆子里面丢柴火。
“雄主,我们雌虫的自愈能力很强的。”温北眨眨眼,说:“易奥斯歌的律法大多用来限制雌虫,这种惩罚不可能让你来的。”
他的言外之意,这事告不告诉言何都没用。
言何系扣子的手一顿,面无表情地抬头:“我现在不想跟你聊这个,换衣服,下去治疗,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“其实……”
“你一定要在这废话吗?”言何打断他。
他眉毛皱的很紧,露出很少见的不耐神色。
温北扣手指的力度一不小心失控,他痛的手臂一抖。
见他不动弹,言何把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篓,由家政机器人带走,自己则去厨房倒水去。
温北盯着他背影,固执的开口:“我们军区有规定,所有带有惩罚意义受得伤,不允许被治疗。”
他明知道虫帝赏下来的医疗仓没有虫能管,也知道他现在下班了,军区的规矩鞭长莫及,不足为惧。
更明白他家雄主s级的身份没虫会追究他的雌侍有没有非法治疗。
他什么都知道,也知道现在说这种话会激怒言何。
或许是夜色太浓,言何从务正处大楼的楼梯边拐过来时,太像从天而降的神明,而他那时太疼了,光鞭抽过的脊背如同被剜肉剔骨,疼的他直不起腰喘不过气。
言何来的太及时,给了他最最温暖的怀抱,像倦鸟归巢。
他又开始想要放纵了。
抛却那些责任,那些承诺,那些他筹备了许多许多年的事。
人总是贪得无厌的,想要很多机会。
温北知道言何在生气,也知道怎样会让他更生气,可他偏要用这种方式证明对方是在乎自己的。
越在乎越好。
言何已经从厨房出来了,他手里拿着透明的水杯,摇晃间冰块叮咚作响。
看得出来,他很需要降降火。
他抿了口水,眼睛一直黏在温北身上,不知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