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打断他:“王爷,贺澜的戒心有多重你也知道,只有阿樾是说服不了他的。”
他笑了笑:“宁州的百姓奉我若神明,我自然也该保护他们。”
贺池沉默半晌,才?道:“多带些人,务必小心。”
他们都不想所爱之人涉险,最终却都没有选择阻止。
两?人默契地相拥,他们经历过很多次离别,却没有一次像这样,前路未卜,凶险异常。
可那是他们必须要走的路。
贺池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云清的脸上?、颈侧,饱含珍爱和不舍:“清清,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。”
云清抱着?他的肩背,感受着?久违的温度:“嗯,我等着?和你在京城相聚的那一日。”
屋檐下的风铃响了一宿,像要把这一晚印在两?人心底。
……
景序二十?八年四月初八。
贺池率军出征,往岳州而去,同日,云清乔装改扮,骑了快马,一路赶往京城。
——
京城。
书房中,郑鸿熙怒目切齿地看向坐在桌后闲闲饮茶的温润男子:“你竟敢给我假图!”
贺澜放下茶盏,对着?郑鸿熙弯了弯嘴角,眼神却像是淬了毒,他似是没有睡好,眼下带着?一片明显的青黑,显得眼神更为可怖:“本王给的,自然是真?的,你想赖帐不成?”
郑鸿熙见?状也有些迟疑,那样的情况下,他也倾向于相信贺澜不会给假图,可既然如此,那骨索拿到的为何是假图?
除非……真?的边防图被人掉包了。
郑鸿熙悚然一惊,到底是谁?谁在盯着?他们?知道了这件事又为什么引而不发,只是暗中调换了地图?
贺澜冷冷道:“解药给我。”
郑鸿熙稳了稳心神,不论如何,骨索还?是带人打进来了,他筹谋了这么多年,就快要成功了,就算这里面还?有另一方,也蹦跶不了几?天?了。
他换了副表情,抚着?胡子道:“别急,你替我做完最后一件事,我便给你最后的解药。”
池县港口,崔鸿站在贺池身边,一起?看向往船上?运送粮草武器的将士们。
崔鸿叹道:“我之前还?以为你会从这条路攻进京城,是我狭隘了。”
贺池道:“你想好了吗?真?要和本王去?”
崔鸿应道:“海寇最近收敛了许多,副将便能应付,再说,若是大瑜都没了,我还?守着?这海岸线做什么?”
贺池点了点头?,没有多说。
崔鸿看着?贺池冷峻的侧脸,恍然间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程将军和程昭。
程家的风骨,终究是一代代传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