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户面前,你也?敢如此造次?”
陆怀熠支着脑袋轻“啧”一声:“唉,看来?又是个硬骨头。”
“你说你来?北镇干什么??北镇戒备森严,若不?是有人故意为之,你怎么?进的来??不?过如今你既然来?都来?了,不?好好受一受‘招待’,交待了是谁放你进来?,恐怕就不?那么?好走了。”
言罢,他勾勾唇角,旗官们便将那刺客从屋子里拖将出去。
陆怀熠这才又挂上几丝皮笑?肉不?笑?的表情,侧目扫向一边的高杞。
“高大伴,看来?我?们等的住,有人已经等不?住了。”
“你不?会就在等着这些人捞你吧?人家可是急着要杀人灭口。”
“你不?说没关系,我?们去等那刺客说,到时候只怕是我?想替高大伴求情也?没有由头了。”
高杞眸子微缩,一时间还没能缓过劲来?。
他在北镇里熬了这么?些时日,捱够了没肘子吃的时日,受得折磨更?不?在少数。即便如此,他也?一个字都没蹦。
他替周悯同做了那么?多事,受了那么?多秘密,可事到临头,周悯同却要人将他活活勒死。
高杞攥了攥掌心,一时恨不?得将自己那一口牙彻底碾碎。
如今就算他能从北镇全须全尾地熬出去,周悯同又怎么?还会放过知晓如此多秘密的他?
他们认识十余年,彼时他还是个全全呼呼的男人,周悯同也?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宦。
他为着免于?兆奉陈案殃及,狠下?心自残入宫,总算是跟周悯同一起走到了如今这声名显赫的地步,他将周悯同当作同伴,颗周悯同却将他当成眼中刺。
周悯同要杀他,他也?绝不?让周悯同好过。
他冷笑?一声,索性?将心一横:“不?错,我?知道,我?都知道。”
“当初那《兆奉幼祸疏》正是如今的内阁大学?士周悯同写?的,我?雕板子替他印了几千张,将那疏论撒了满满一街。”
“香海的胡三,南城的官银,雕印的假银票,桩桩件件我?都知道得清清楚楚。快点给我?叫个书吏过来?,不?然我?怕你们听乱了脑袋。”
……
陆怀熠看着已然开始狗咬狗的高杞和周悯同,自知问?题已经迎刃而解。
他朝陆巡交待两句,这才慢悠悠退出了牢舍,转而挪向平日休憩的耳房。
谁料才一推门,便见得芫娘正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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