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年纪稍小些的傅应绝不稀得掩饰,像是个蛮横的刺球,八百里外都能被他拉来扎得满身骷髅。
看着脾气不好,似乎随时都阴恻恻地准备一口咬掉谁的脖子。
可不论是哪个,都是傅锦梨她好大爹。
她一点都不怕,还很是高兴地摇头,“不知道哇,爹爹好看的,爹爹好看梨子漂亮~”
她说她漂亮。
傅应绝跟周意然这才分了几缕神在她那张花猫脸蛋上,
圆鼓鼓地,亮晶晶地,莹莹地。
倒真是漂亮的。
可。。。。。。
那关他什么事,傅应绝无动于衷地想着。
“下去。”他站着不动。
垂眸时眼尾拉长,瞳孔折射的光将形状拉得竖着,像条欲张獠牙的蛇。
同傅锦梨说话的语气倒真像个陌生人,傅锦梨愣了愣,而后又紧了紧手,小牛皮糖似地粘在他脖颈。
翁翁道,“小梨子想,爹爹,找久久了,不愣识路,笨笨,骗弟弟的我骗的。”
声音都是湿漉漉的,委屈巴巴。
傅应绝原本冷硬的心像是被人一下子泼冰而下,打得闷疼发冷。
眸中茫然了一瞬,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,竟生出一股子要将这乱认爹的胖娃娃抱好的冲动。
不对劲,
邪大门,傅应绝捏着发麻的指尖制止了自己的动作,心下竟是警惕起来。
“找爹?”他朝着抱住周意然的那只示意,“你弟弟不是找着了,怎么你格外笨些还能找错。”
话落,他又恶劣地龇牙朝周意然道,“你也是太见外,儿女双全了一点风声都不漏。”
“本殿再困难,还能出不起你那礼钱吗?”
周意然没理他,
自己脚边的这个男娃娃自从喊了一声爹后就不动了,只是抱着腿儿,跟只没拧机关的小木头人一样,倒不像另一个。
周意然不着痕迹地又瞥了一眼傅锦梨,淡声道,“九殿下富裕也不能乱花,倒是本帅两袖清风还要掰一半给你。”
傅应绝:“你有几个大钱够听响的。”
周意然不跟他呛声,而是弯腰将地上坐着的小男孩儿抱起来站好。
那小木头人站稳,又直挺挺地竖在了身侧,无神的双目精准地寻找到傅锦梨,周意然起身之际,听见小孩儿喃喃自语一般,唤了一句——
“皇姐。”
皇姐。
周意然停都没停一下,自然地站起了身,朝傅应绝道,“走吧。”
“走?”傅应绝近乎气笑,“我抱着这小孩儿我走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