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明白,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样不公平的事?
他擅长两门外语,为社里分忧解难干了多少活儿?
说半辈子是夸张。
他入社将近十年,其中五六年的时间里都在任劳任怨,可是呢?
他连三楼的边边都没摸着!
那个狂妄又目中无人的丫头,居然一出学校就是三楼主任!
陈庆海备受打击,难以接受,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甘心。
可是他也明白。
先前外事公馆那一茬儿,他的个人成分已经有了污点。
现在想要回到组长的位置,已是不易。
再想往上……
也许还是有机会的,但是很渺茫。
陈庆海心情沉重,说不清是悔是恨。
但他自诩是个有骨气的。
与其以后要看陆淼的脸色行事,他不如不干。
于是乎,正月初十的这天。
陈庆海早早完成当天的稿件任务。
深沉地在工作桌前坐了半个下午,最终卡在下班之前,陈庆海主动递交了离职信件。
他的离职,国英社早有预料和准备。
所以也不需要安排交接什么的。
仅是“已阅,批”三个字,便与他彻底划清界限。
陈庆海收拾东西黯然离场,差不多的时间里,陆淼又在做什么呢?
年后复工忙到正月十三,技术文献方面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。
算上正月十五元宵节,她和一众老前辈们一起,错开分了两天休息。
这阵子连续忙碌,虽然没有工薪补偿,但是单位节假日该有的物资补贴一点都没少。
春节加上元宵,陆淼领了两斤饼干、两斤油,外加大米二十五斤。
拼拼凑凑,差不多就是一个成年女性一个月的口粮消耗了,关键还是细粮。
陆远征学校和傅璟佑的单位那边,各自也都发了米粮油。
陆淼回家路上听傅璟佑说起,都忍不住地笑:
“光油咱家就领了六斤,大米有六十五斤,照这么下去,要是多来几次节日,咱家口粮都不需要去外面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