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管家匆匆解释,也想要推去礼物。
白桐却是直接跳过这个话题,进入下一个话题,“我给沈暖安排了管家、保镖,现在她身边,已经有专业人士保护。她这个学期,学习成绩下滑严重,我希望她现在起的任务重心就是学习。没有其他。”
“哎,白先生说的是。”徐管家点头应道。
待他抬头时,才注意到,白桐的视线一直都在傅凉身上。
审视与逼迫的目光,没有让人感觉到善意。
“傅凉,我的意思,你懂么?”
白桐直接点到傅凉。
让本来就局促的傅凉,身形一僵,坐姿更收拢。
“什么……意思?”他问。
傅凉心思直,没那么多弯弯绕绕。
白桐这样问,傅凉听不懂。
索性。
白桐也就直说了,“沈暖是高三生,明年就要高考。对她来说,学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。我已经将她的一切都安排好,以后,她的生活里,不会再有需要到你的时候。”
白桐顿了一下。
犹豫几秒钟,还是说出最伤人的一句,“以后,你们可以少来往。”或者不来往。
到底还是觉得最后几个字伤人,白桐没能说出口。
点到即止。
对面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,把话说的太难听,也挺缺德。
但是。
即使他只说到这个程度,徐管家跟傅凉也都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了。
他的意思是……
沈暖已经又回归大小姐的身份了,傅凉这种普普通通的贫民,不合适再跟她来往。
……
白桐走后。
傅凉跟徐管家双双沉默了。
他们都懂白桐这一趟过来的意思,但他们都不说破。
心照不宣的继续生活,但就是不谈沈暖,不谈白桐。
留在茶几上的一箱箱礼物,傅凉只是默默把它搬到二楼,沈暖的出租房里。
他打算,哪天等沈暖有空,让她把东西全部拿走。
或许那一天。
将会是他们最后有交集的时刻。
累了一天。
傅凉身上又脏又臭。
进卫生间洗澡时,脱下衣服扔在盆里,水充进去后,不一会儿,水面就飘着一层油花。
傅凉静静看向那层水面,仿佛看到他作为底层劳动人民的阶级。
自卑油然而生。
而他又是清醒的。
他很清楚,他跟沈暖就是两个阶层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