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徒弟像师父,果然是没错,这孙太医和纪晚榕可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!
等纪晚榕到了皇帝的身边,眼眸猛地一缩,便急急的跪下来,切上了皇帝的脉搏。
孙太医在一旁解释:“陛下龙体本来就不好,刚刚一下子又是被宋太师急火攻心,气到了,就已经完全的陷入了昏厥。”
“脉搏也是少见的奇怪,至少徒弟从医这么多年,极少在活人的身体上感受过这样的脉搏,死脉我只在死人的尸体上见过。”
死脉?!
众人此刻听孙太医细细的分析,皆是心惊肉跳。
孙太医平日里疯疯癫癫,医术却是空前绝后,这几点大家都是看在眼里,所以刚刚他皇帝身边,痛哭流涕的时候,大家心里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担心。
更别说如今没有孙太医,孙太医顶上还有一个纪晚榕,因此他们并不觉得情况十分危急。
可如今,陛下身上那竟是死脉!就连纪晚榕的表情,都变得如此凝重。
众人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担忧,除了担忧之外,还有几分……旁的心思。
纪晚榕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了,她紧握皇帝的脉搏,然后摇头。
众人以为她要说出一二的时候,她又是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个药丸,喂到了皇帝的嘴里,接着又是一边摇头一边叹气。
在场的朝臣们紧张极了,急急向纪晚榕询问皇帝到底是什么情况,纪晚榕到底给他喂了什么药?
可纪晚榕却是始终抿着唇,从荷包里掏出银针之后,垂了垂脑袋,屏气凝神,一边为皇帝施针。
大夫眉头一皱,生死难料。
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,纪晚榕却没有理会,反倒是一针一针的往皇帝的头皮上扎去。
周围的人离得远,没有看见,可搀扶着皇帝的墨桀城却是瞧的清楚。
纪晚榕越是扎,皇帝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,就转动的越是厉害。
墨桀城在一旁瞧着,想起了自己从前的遭遇,感觉自己的屁股又是重新的疼痛了起来。
而跪在纪晚榕身边的孙太医,瞧见了这一幕,简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,心中也为皇帝捏了一把冷汗。
这个死丫头,胆子是真的大!心也是真的狠!
他口中那句死脉是瞎说的,这丫头肯定知道皇帝是装的,却硬生生给他扎了几针。
老头子一想到自己从前做的亏心事,都有些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了。
不过这皇帝装的也真是好。
晕倒的时机恰到好处,吐血是吐得落英缤纷,血量均匀的洒在了皇后的身上,那无力垂落的双手更是让闻者伤心,听者流泪,见者心惊胆战。
就连纪晚榕那样扎他,他竟也是绷直了身体,纹丝不动。
不愧是北厉的君主,坐在龙椅上十余年,能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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