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话是趁郑芍在里间用饭时,钦天监监正悄悄跟皇帝说的,皇帝听得怒火又腾腾地上来,要是柔嫔在这里,只怕已经被他撕成了碎片!
三教九流腌臜地出来的贱妇果然不能登上台面!
要不是怕吓到郑芍,皇帝早就想砸东西泄愤了。
皇帝有些烦恼,该怎么打消郑芍的想法:往常出这样的案子时,哪个年代不是宁可错杀,也不放过的?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,那些异族异术还没有被拔干净!
郑芍不知内情,还在殷殷张望,等着皇帝的回答。她返身回来,挽着皇帝的手,将它往腹部贴着,咬了咬唇,说道:“陛下就当是为我们的皇儿积福吧。”
说来也巧,她刚刚说完,腹部就轻轻地一动。郑芍满面欣喜:“哎呀,陛下,他动了,他一定也是在赞同臣妾的话,陛下,您就答应了吧。”
别看皇帝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,可是皇后稳重守礼,惠妃在怀孕时身份太过低微,而江昭仪为人粗鄙,让人难以忍受,这三个孩子在怀孕时他都没有太过亲近。至于胎动,这更是头一回摸到。
皇帝摸着手下那微微的悸动,心中一软,柔声道:“朕知道了,爱妃回吧。”
皇帝虽不是直接答应,但这已经是间接的承诺了。
郑芍心满意足地与皇帝道了别,坐上早就候在一边的软轿回了景辰宫。
有郑芍在,郑薇是没这个福气也召一顶小轿坐上了。
她跟在队伍的最后,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丝箩的身上,一步一挪地也回了景辰宫。
回去之后,郑薇想了半天,今天郑芍在留香宫陪着皇帝几乎坐了一整天,该知道的事情只怕她比自己还清楚,她也就没了必要去专门跟她再说一遍。
而且她拖着伤脚在留香宫里站着伺候了一整天,害怕郑芍有什么意外,一步也不敢离开,等晚上拆绷带的时候,不出意外地发现脚又肿了一圈。
又困又累又痛,郑薇望了一眼正殿里只留着一盏宫灯的窗户,果断地吹灯:“睡吧。”
她却不知道,郑芍这时候正穿着寝衣,顶着有些突出的肚子坐在床上玩拼图。
澄心候在一边担心地劝了好几遍,郑芍却充耳不闻。
她望了一眼侧殿的方向:夫人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说不得就要……
刚想到这里,郑芍就像头顶上长了眼睛似的,头也不抬地道:“不用去找薇姑娘来劝我,我玩一会儿便去睡觉。”
澄心僵硬了片刻,强笑着道:“夫人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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