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仪都懵了:李美人活着的时候是个小透明,又死了那么长时间,她哪还记得这个女人?
她眨了眨圆圆的小眼睛,脸色变换片刻,迟疑地问道:“李美人?盈妹妹说的,是小半年前那个因伤了柔嫔腹中之子被发配冷宫的李美人?我怎么联合她来害妹妹了?妹妹你无凭无据的,可不兴乱说话啊!”
郑芍冷冷道:“姐姐少来装蒜,若不是我调查得清清楚楚,我害你能有什么好处?”
江昭仪惊慌了片刻,却几乎是立刻镇定了下来:“那我倒要请教妹妹了,你到底有什么证据?”
郑芍拍了拍手,澄心将东西呈了上来。
江昭仪伸手就要抓来看,被澄心拿手挡开,将手里的东西一展而收:“就是这封令弟的亲笔信,上面清楚写着如何联络人陷害我,你还要抵赖吗?”
江昭仪怒道:“就那封我连上面有几个字,写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信,你就断定了我害你?盈夫人,你是不是怀孕把脑子怀傻了?”
互相构陷这样的罪名可不是乱认的,江昭仪显然是着急了,连语言攻击都使了出来。
郑芍也不生气,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,一脸“你装,你继续装”的冷笑。
江昭仪冲口而出那句话,立刻就觉得了不妥。她虽表现得像个傻大姐,但她不是真的傻,否则的话也不会平平安安地就生出了本朝唯一的公主。
假如说此事是盈夫人有意在陷害她,她也不怕跟她对质,可对方从她一进门就开始步步紧逼,显然说明了她有备而来,难道说,她真是掌握了什么一些事情?
江昭仪有自信自己绝对没干过这样的事,但是,她的弟弟……她想起自己弟弟的那副德性,心底狠狠一沉。
但尽管心乱了,她仍然力持镇定,满面怒色地道:“我好心来探妹妹,妹妹就这样拿着一封莫须有的信件便说我要害你。好啊,既然你觉得是我要害你,那麻烦你拿着你的证据去跟皇上道冤去!我就不信了,你黑的,还能说成是白的!”
郑芍没有说话,她低下头撇了一下茶叶沫子。
郑薇便知道,这个时候,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。
她跨前一步,扶住激动不已的江昭仪,状似安慰地道:“江姐姐别着急,我们夫人既然这样说,自然是手上有铁证。夫人,我看,江昭仪她是不是有可能受了蒙弊,以至于做出了错事?”
郑芍还没说话,江昭仪立刻吼了一句:“我从来没害过你们家夫人!”
郑薇连忙给她顺气,安慰道:“我不是在怀疑江姐姐,我是说,有可能江姐姐这里可以打包票,可是,江姐姐跟家里人这么久音讯不通,是不是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了呢?”
郑薇的话正巧说中了江昭仪的隐忧,她的神色顿时难看不已。
郑薇看着火候到了,便转向郑芍:“夫人,我看江昭仪的确像是不知情,不如您先让昭仪回去,让她叫家里人来问一问,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,如何?”
江昭仪拿希望的目光看向了郑芍,完全不觉得,她已经信了姐妹俩的说辞。
61第61章
尽管江昭仪装得很像,但郑薇和郑芍其实并不很信她一点也不知情,只是这里头的确有些疑点,而且江昭仪骤然受到这样的消息冲击,想要回去缓一缓,权衡一下,想想对策,也不是不可以。
也省得万一她们俩把她逼得太急了,反而让她作出不理智的决定,那可不是她们所希望的。
郑芍那茶叶沫子终于撇完了,她微点个头:“也好,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,江姐姐若是不信,只管去找你弟弟求证。对了,若是令弟死活不承认,你只管说,葫芦巷正数第三家,那家人向他问好。”
“什么葫芦巷?什么第三家?盈妹妹为何不把话说清楚?”江昭仪脸色更加难看,能说得这么具体,此事为真的可能性又高了几层。
郑芍轻轻一笑,饮了一口茶。
扯入皇嗣之事,这绝对是大事。
江昭仪家是巨贾,除了钱财,一点地位也没有。但自皇帝登基以后,带动着整个家族都鸡犬升了天。
江昭仪本人虽不讨皇帝的喜欢,但她有个能干的父亲和哥哥,皇帝对这个在自己登基前慧眼识珠,鞍前马后地劳顿的江家还是很待见的。否则的话,也不至于宫里举办什么活动,都肯给他们留个位置,让他们能够沾光。
正巧掌管宫里人事往来的尚宫监现由吴春代管,吴春并不为难她,静微宫这边一申请,江家人没过两天便进了宫。
江绍因是外男,并不能进宫,这次进宫的是江昭仪的母亲。等从江昭仪口中听说此事之后,江母知道这是关乎家族前途的大事,不敢耽搁,马不停蹄地回了家,并告诉了江父。
江父对这个二儿子的德性再清楚不过,当即就提着鞭子去把在外头花天酒地,整日不着家的二儿子给拎回了家,哪成想,还没把鞭子抽下去,江绍就万分委屈地道:“我是给姐姐办事,爹你这也要打我!”
江父气得手脚发颤,“你少来拖你姐姐下水,宫里的事也是你说掺合就掺合的?你快给老子说清楚了!”
不提江家如何的鸡飞狗跳,事情很快被捋了个清楚:江昭仪身边旧年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,后来因年纪大了,还没有等皇帝登基,就被她放出去嫁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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