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已经将笋子挂在了背上,这路大人都磕磕绊绊得厉害,小孩根本没法攀爬。
最主要的是,沈宴检查了一番沿路的石砾,凝结成块的石砾属于盐碱滩石的一种,其中除了大量的盐份外还有种类繁多的其他金属物质。
也就是说一但被这些石头的峰棱划伤,很容易感染,怎么说呢,这伤口比直接用刀在身上划几道口子危险太多了。
再加上山路越来越陡峭,一个滑落都可能从山腰直接滚到山根。
炎热很快让身体的水分流失,汗水让眼睛特别难受,这不过是才开始。
更何况,沈宴他们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?
沈宴看了看教廷的人,都不由得张了张嘴,不知道是不是该说点什么。
由教皇决定,一步一跪去山巅朝见他们的神的朝圣方式,教廷的人正一丝不苟的坚韧的执行着。
无论是苍老的苦行僧,还是那些充满热血的教廷信徒,此时,膝盖的裤子早已经磨穿,膝盖上的皮肤也被一路的石砾磨烂,显得十分糜烂,鲜血混在裤膝上,一片黑渍。
沈宴:“……”
细菌感染,破伤风,骨髓炎……
他真不是在诅咒这些人。
不过这些教廷的人倒是没有耽误行程,他们爬得比沈宴他们都快。
执着和信念,疯狂和扭曲,已经让他们忘却了身体上带来的伤痛。
就这么走了好几天,酷热之后就是严寒,天译者那本笔记上的记录果然不假。
沈宴将原本带着的看似累赘的防寒服取了出来,分给自己人,笋子都被裹成了一个棉球,不过即便如此,这小孩也失去了一开始的活力,嘴角全是风吹出来的死皮,小手手一个劲在嘴前哈气。
至于教廷的人,沈宴可没有准备他们的份,亚伯罕嘛,这变态应该是不需要,应该说他根本不惧严寒和酷暑,没事人一样。
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绝对超过了人类的正常范围。
继续往上,因为没有路,除了奇岩怪石,这山上似乎就没有其他东西了。
沈宴一开始还特别留意,作为一位历史学者,来到这么有意义的历史遗迹,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考据的线索。
但事实证明,这就是一座海拔特别高,就像从未有人迹的海中孤岛。
在严寒中度过的第五天,终于被沈宴找到了一处具有考据价值的东西。
那是半山腰的一块寒石,风霜让它被腐蚀得坑坑洼洼,原本是众多山石中不起眼的一块,但还是被沈宴在它较为光滑的一面发现了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