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岂会这么好满足,两指向上掐住她的双颊,逼她吃痛张口,旋即咬上莹润的唇瓣,再戏弄她的软舌,手则向下游去,来势汹汹。
萧清规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样,呼吸急促到像要窒息,碍于他的伤又不能打他,无奈之际只能用双手掐上他的脖子用力,他可谓色胆包天,虽只有一只手灵活,已经勾上她的衣领,触到半寸柔软,萧清规大胆将软肋展露给他,趁此机会向后躲开他的索吻,喘着粗气继续狠掐他的脖子。
“你太过分了!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!”
他就差把脖子扯到她面前任她掐,笑道:“久别不见,兄长与阿菩叙叙旧怎么了?”
“你就是这般与人叙旧的?”
“放心,只有你。一回生二回熟,你习惯就好。”他只是无意发现了个新的“叙旧”方式,他很喜欢,至于她仍旧掐着他的脖子,“你很喜欢这样是吗?我会记得……”
萧清规赶紧松开了手,起身向后退了两步,脱离他一臂的范围,仓皇整理衣领:“我只当你刚刚没有……不,只当这两次都不曾发生过,这样是不对的,我与你说不清楚,你的礼教全都丢光了……”
“自我作古,有何不可?”
“你这叫冥顽不灵,罔顾廉耻。”萧清规恨恨看他一眼,转身就走,道别的话也不必说了。
“阿菩。”萧翊又把她叫住,没等她质问他还有何事,他已继续说道,“你最好不要有事瞒我。若是决意要骗我,就藏好自己的尾巴,一辈子也别让我发现。”
她心中顿时警钟大作,强作镇定问道:“此话何意?”
“无他,听到些旧事而已。”
“什么旧事?”萧清规追问。
“我更想听你讲给我。”
“我不想与你猜这些哑谜。”
她果断转身离去,萧翊没再挽留,缓缓收回目光,从枕下抽出一张折起的信笺。
第25章血红的婚仪(6)
信上的内容萧翊早在入京之前便已读过,眼下伸手将薄薄一张纸递到烛台前燎烧,化作灰烬。
他身为武将,并非全然不知宋长庚其人,他熟读誉朝过往战史,可宋长庚对他来说和郑光辅、陆启林等人并无不同,不过是个早亡的旧臣。而所有关乎宋长庚的记载,都不曾提及宋长庚是个北朔人,如今也再难找出几位经历过元徽元年、且至今仍旧在京的老臣,萧翊断不会浪费工夫去见他们,倘若宋长庚的身世是可以开诚布公的,他不至于时至今日才知晓。
于是他派人到各地搜寻宋长庚旧部的下落,大多早在元徽元年死在了寒沙川,如今有幸在世的也垂垂老矣,很早就因身患残疾而离开永安还乡,过得颇为落魄。暗卫大海捞针般寻找月余,终于在岭南深山中找到一位与宋长庚有过同袍之谊的老者,得知宋长庚确是北朔人,胸前有宛如弦月的胎记。
可惜那老者早已年迈昏聩,所说的话未必可以全然当真。
萧翊倒是觉得,他身世之谜变得越来越有趣了。
暗卫又奉命去了雾山查探,险些触及萧玉华的真实出身,可事情远没有那般简单,雾山派总堂屹立于雾山之巅,早已杳无人迹,沦为一片荒园,祠堂也经历过焚毁,门派最后一任掌门、裴素枝之父裴凌风相传隐居在雾山脚下,早于十五年前溘然长逝,暗卫一无所获而归。
他隐约有些察觉,萧清规似乎知道些什么,她早已非凉秋宫中无枝可依的阿菩,将他这个兄长视作唯一的倚仗,是他当年抛下了她,即便并非他愿,而她变成如今这样,他绝无任何怨言,只会纵容。
他只是觉得,倘若万俟彧奴所言为真,倘若萧清规当真知晓旧事,请她切莫瞒他。他多年的痛苦似乎终于凿开了一缕罅隙,意图将之彻底冲破,可他又岂会想得到,萧清规正意图将缝隙堵住,终身将他抵挡在围墙之外。
他忽然有些五味杂陈之感,苦涩之中裹挟着雀跃,她一次次地将他推开,是否证明她确实知晓此事?她在挣扎,他们一样痛苦。
夤夜深沉,萧翊思忖良久,决定将手中的线松一松,悄无声息地推进局势。他应该去福安宫见萧玉华一面,而在此之前,不论萧清规是否已经身在局中,他也要将她拉入这趟浑水,她是一定要与他共同沉沦的。
正所谓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萧清规在嘉宁宫中忧心忡忡之际,丝毫不知萧翊已经开始算计起她。
第二日,萧清规选择按兵不动,暂未到卧鳞殿去探望他,她几乎整夜未眠,感知到天光照进寝殿内后遽然起身梳洗,有些事她需得先弄明白。
萧翊身上的伤为万俟格所伤,二人于大军之中正面交锋,北朔是擅使长刀重器的民族,故而在萧翊身上留下了许多钝伤,见血的伤口则是腹部与右腕。万俟格也并非毫发无损,为萧翊生擒,带回永安后也在治疗。
前朝又起争议,萧清规深在内闱,倒也无所不知,萧翊眼下需得休养,断然无法率军再攻北朔,民间群情不稳,过去的主战派也暂熄苗头,转而讨伐万俟格,争论的正是万俟格如何处置,或杀或放。
北朔皇帝万俟琅年迈,早已将朝政放手于长子,万俟格打着叛出北朔皇室的旗号进犯寒沙川,此事于情理上不该找万俟琅讨要说法。万俟琅有心保万俟格一命,早在萧翊回京之前便送上了辟寒犀赔罪,以表求和之心———那株辟寒犀原就是北朔趁大誉混乱之际抢夺回去的,如今这种节骨眼上送回此物最为恰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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