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显然没想到我这般自甘堕落,尾音一扬,“那个门派,毫无秩序,你确定?”
我打量着他,没想到这人看着很高冷,竟还有好为人师说教的毛病。
“确定。”
我再度重申,“那便是我心心念念的门派,告辞。”
说罢,我转身离开。
我潇洒离开时,怎么也不会料到,
我今日脑子进的水,
都是我以后流的泪。
入宗后整整三年,我每一天我都无时无刻不在想。
如果那一天,我答应秦淮的邀约就好了。
在我拜入门派的第二天,一个灰衣老者便挥袖将我卷走,说日后我的课程便由他来负责。
整整三年,不吃不喝,靠着丹药吊着最后一口气,被赵长老按在蒲团之上听他讲课。
我求爷爷告奶奶,想赵长老放我回家。
赵长老不语,只是一味的讲经。
我哭了。
但事已至此。
开弓没有回头箭,我只能看隔壁的明玄找点心理安慰。
看到明玄这个垃圾还是那么的弱,那我就放心了。
每次在长老的心法课上面,他都是眼里圈圈打转,一副被生活摧残的苦逼样。
我还算好,授课长老只有赵长老,赵长老偶尔也会去给内门弟子上课,比起明玄,我还得了一些自由。
“上课上的如何?”
那日我随口一问。
“很乱。”明玄抓了抓头发,“他涉猎的领域太多,并不适合我。”
谢初雪他们早期那一批的大能,各种秘境溜达,人杀多了什么路子都会涉猎,故而很杂,并不适合像明玄这种的世家子弟。
最早期的宗门还没现在道貌岸然,大家那都是有道理的,就各自瞎几把讲两句,眼看讲不过,一群人就抄法器灵剑干起来。
后面年纪大了,才收敛了性子,并且一本正经教导门下弟子要修德性,不可随意和人起冲突。
好嘛,你们早期杀人夺宝,到我们这一代就要学会礼貌,好好做人了。
我无言以对,“实在不行,你便不上他的课。”
明玄缄默片刻,“可……”
可他来这里便是想早日突破的,不跟长辈学,反而自学,那他没有自信能够在短时间内突破。
我顿时明悟了他的顾忌,连忙再道,“那你可以试着和师叔讲一下,到时候让他帮忙重新定制心法便好了。”
“而且师叔还是挺喜欢你的。”
我只能这样安慰他。
“是吗?”他语气平平,“那是因为没有第二个人了吧,我们宗连师父养的狗都是公的。”
提到这个,明玄又是一阵咬牙切齿,他以为来长明宗是来放松的,没想到是被一对一授课。
我沉默了。
我也发现我越安慰,明玄就越自闭。
显然我没有做心理辅导师的能力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