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甘绫这边从仓库折出来,立刻就准备去找许岚烟。
可是刚走没几步路,突然就被半道杀出的顾惜朝拉到了一边的草屋后。曲甘绫被拉得一个趔趄,怀中的匣子险些掉在地上,她浑然忘记了方才在顾惜朝面前的小心翼翼,脱口便是责怨:
“你干什么呀,差点弄坏了我的东西!”
田间的人来来回回忙碌,只有大树后放茶水的草屋稍许僻静,无人注意。
顾惜朝胸口起伏,问:“你这是干什么去?”
曲甘绫动弹不得,一时气恼:“我干什么去要跟你报备吗?你又是我什么人!”
顾惜朝一时语顿,却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走:“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,你要处处与我为难?”
曲甘绫觉得这话实在太过莫须有,立刻道:“我哪里有为难你,这不都是顺着你的意愿吗,怎么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这么不对付,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啊?”
顾惜朝:“我没有说不对付,是你不肯明说。”
曲甘绫:“你嘴上没说,做的可是半点没少,现在反倒赖我了?”
顾惜朝完全不懂:“我到底做了什么,之前那些天的相处,我以为你至少
都明白。”
“我不明白!”曲甘绫又气又不敢大声,生怕附近突然有人路过,“我承认我是做的不对,可我又不是故意的,还不是赵雅钦她们闹出的幺蛾子,不然我会白白折腾自己?好好好,我知道你很讨厌,我这人呢就这样,别人要是不喜欢,我从来不会强求,你也别搞得整天像个怨妇似的,大家把误会说清楚,一别两宽就够了。”
顾惜朝直到这里才勉强听出一些端倪:“你在说水林街那晚的事?”
“诶,就此打住,此事你若介意,可以永远不再提。”每当曲甘绫想起那件事,心里就有千万分的羞恼,“你就当是我一厢情愿酒后乱性而已,一来我跟你道了歉,二来你我之间再无瓜葛,这件事你没有错。”
顾惜朝心里百转千回,末了,眸子里似升起一簇明了的光:“原来你是在怪我?”
这个人真是奇怪,曲甘绫明明什么都没有说,他又是如何听出她的内心想法的。
曲甘绫死鸭子嘴硬:“我没有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,我从来没有怪你。”
这么连番下来,顾惜朝心中越来越明朗,也越来越抑制不住那不堪一击的理智。
他靠近的同时反问:“怪我没有回应你?”
在曲甘绫的眼里,顾惜朝的眼神如今倒真是又陌生又可怕,那目光的背后像似藏一头咬定了目标的猛兽,仅凭眼神,就能将眼前的她生吞活剥了一样。
“顾惜朝…
…唔……”
曲甘绫瞪大了双眼,在她毫无准备的这一瞬间,顾惜朝突然将她揉进怀里,重重地吻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