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曲甘绫及时赶到,让谷彦伯把人松开,先冷静下来。
水林街的其他人已经去报了官,按照时间来算,想必官府之人应该已经在了来的路上。
赵雅钦口中喃喃自语,像是依葫芦画瓢地陈述:“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,你们也见到了,那火是从天而降的,现场这么多人谁都有可能呀。”
“嗯,这话你说的没错,现场谁都有可能。”顾惜朝最后进来,刚才之前,他让人用布匹小心包好水箱与猪肚子,原封不动地带到了许岚烟的院子。
他说:“可这布雨的工具却被人注入了稀释后的桐油,既不是水林街的人,那就是有人动了手脚,你拿着火折子出现在仓库不是巧合吧,想毁灭证据却被我们撞个正着,这又如何狡辩?”
赵雅钦常年敷以脂粉,这折子上甚至还有她刚刚留下的手指印,三个人六双眼睛,纵使她如何编排,她也似乎坐定了这纵火案的主犯。
曲甘绫上去问:“怎么样,官府来了吗?”
顾惜朝说:“马上就到。”
赵雅钦听见了“官府”二字,心思转了又转。
曲甘绫似看穿她的心思,挑衅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能拖,纵火的帽子就扣不到你头上?”
赵雅钦沉默不说话。
顾惜朝问:“可知刚才去过你们居住的小院子,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?你就算是拖,最终又能拖出个什么结果?”
赵雅钦以为自己听错,嗓子眼里全是
慌乱:“我姐姐走了?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?”
顾惜朝左顾言他:“这纵火之罪,可大可小,你毁灭证据被抓个现行,如果再加上当街纵火,那就是罪上加罪。你姐姐是一走了之了,可怜你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,不知道你今天之后,还有没有机会在牢狱里把事情经过讲清楚。”
赵雅钦脑子整个都是乱的,她双眼望着院外,也不知究竟在等些什么。
自然,官府的反应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,很快,一队着装正规的武装衙役便深夜赶至水林,手持长刀立刻进入许岚烟的院子,团团将此地封锁。
赵雅钦身体坐直,略显欣喜,可四下打量过后,她眼里绝望更甚:此官府非彼官府,来的人根本不是邓巨!
“多谢永康县慰大老远的跑一趟,嫌犯在此,物证也已收集齐全了。”顾惜朝对来人拱手道了一声谢。
这永康县慰张雪风也是从川罗与古宁附近临时抽调人手,路上被一些麻烦耽搁了,但幸不辱命,“顾先生说的哪里话,宁同知事先早就交代过在下,说水林街这样的全民活动,安保问题不容有失。信中说安仁县兵力匮乏,所以我特意从附近两县抽调了人手前来,谁知赶路匆忙,水林街竟真在此间生出了纵火这等大事,幸好是没有出大乱子。”
他话刚说完,邓巨那边回去也换上了官府,得到水林街的报案,亦是领着三五个衙役匆匆
赶路过来。
可进院还没说上话呢,就被现场的阵仗给镇住了。多年的为官经验告诉他,现在此地断没有他说话的份,是以他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看了赵雅钦一眼,然后退到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