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顾公子。”她置下手中汤碗,见顾惜朝空手而来,便勾唇笑了笑,“顾公子是来为夫人找醒酒汤的,那这碗给夫人先端过去吧,我再准备两碗过来。”
顾惜朝从灶上端起那只梅花碗,却没有即刻离开。
赵雅蓉低头羞赧,双目勾魂:“顾公子莫非是害怕我在里头给夫人下了什么药?公子若是担心,不如替夫人先尝尝?”
顾惜朝低头看向这碗里,赵雅蓉跟着那目光,既紧张又期待。
顾惜朝似从醒酒汤中闻到了一丝异样的清香,抬头看了赵雅蓉一眼过后,顾惜朝小品一口,而后一饮而尽。
赵雅蓉没想到他真的当着自己的面就喝了下去,瞬时之间呼吸紊乱心口狂跳。她心猿意马地端起一碗醒酒汤跟着灌了下去,却不料因为灌得速度过猛,碗边褐色汤汁顺着天鹅般的脖颈如注般的往下流,瞬间淋湿了内衫。
“啊,民女失礼了!”
赵雅蓉话还未说完,窗外忽而刮来一阵凉透骨的风,因而蜡烛连着火苗一并不知道滚落到了何处,后厨光源熄灭,顿时陷入黑暗。
赵雅蓉吓得花容失色,明明湿了身却根本浑
然不觉地扑到了顾惜朝的怀里,惊呼道:“公子,我害怕。”
黑灯瞎火,的确是伸手不见五指,顾惜朝将她推开些许:“不要急,前院有灯。”
“不行啊。”赵雅蓉一步都不肯离开,“民女的衣裳打湿了,这么出去怎么见人呢,还是要换身衣裳才好。”
赵雅蓉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这路上没有灯火,我害怕,公子能不能送我去更衣室一趟,距离这儿不远,戏班子的衣裳都在那儿,我随便换一身就好了,很快的。”
顾惜朝突然笑了一声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赵雅蓉心里有些吃不准,但是转念一想,他连东西都喝下去了,那软香散是何等厉害的相思药,一碗下肚,便是财狼虎豹也统统要受那药性的支配,只等到了药效发作,这顾惜朝根本就把持不住。
她心里的依仗便多了几分,娇滴滴地央求道:“我真的害怕。”
顾惜朝望望前院灯火通明之处,料想曲甘绫的身边应该有许岚烟陪着,思索了一番便道:“也好,去去就回。”
这水林街之后,商会出面修建了不少临时厢房,有给工人居住的,有储物仓库,也有戏服更换室,乍看起来,这外面门窗颜色一致,只有赵雅蓉口中的更衣室里飘出些许暗幽幽的香。
顾惜朝让她走在后面,见联排的厢房中间分别装有照明的煤油灯,便回头对赵雅蓉道:“赵娘子稍等,我取个火来。”
事成只差
临门一脚,赵雅蓉计算着时间,估计顾惜朝腹中之药应已有了效用,便转动腰肢,让身上的香气与那药效相互混合,催它一催。还特意欺近顾惜朝的身边问:“我这会倒不觉得怕了,公子一路相陪,有没有觉得一点点疲惫?这屋中藏有上好的碧螺春,不如进来,奴家给公子泡上一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