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?”
就在众人为银钱之事争执得不可开交之际,翻动包裹的人从董子瑜的盒子里挑出一件东西。这平扁的东西用粉色帕子精心包好着放在最里边,帕子层层摊开之后,里面竟然是一封未套封皮的书信。
“嘶……”吕元化拿过去迫不及待就读了出来,“……我与夫人相识于微时,彼时深陷平阳困境,幸得夫人水火相救,使同袍十余人免于饥寒伤病……”
旁边人听后一一比对,夫人、十余同袍,这不正董子瑜跟曲甘绫嘛。
吕元化也吓了一大跳,结果没想到内容越往下越是震碎三观:“夫人于我,如星空皓月,动之心弦。我一往而深,心系夫人却自知身份有别,夫人原当另有良人归处。我只能将此情深埋,远走而别,唯愿夫人身长健,岁长安,开怀自由——俞留。”
旁边立刻有人暴跳如雷。
“好你个董子瑜,竟然有如此龌龊心思,你这是惦记有夫之妇啊!”
“我看未必是单方面吧,这董子瑜若没有曲娘子的举荐,能有机会来到奉池
?我算是看明白了,闹半天,咱们这群人都是花钱给人搭戏台的,有人跟咱们非亲非故,非要披肝沥胆给水林街出尽主意,原来捧的正主是董班主呢!”
“该说不说……前天晚上,我还看他二人大晚上的走在一起。”
吕元化从前与曲甘绫虽有过节,却怎么也不相信她会拿水林街这么大个项目开玩笑。
他一把上去揪住董子瑜的领口问:“你把话说清楚,这信是你写的?”
董子瑜百口莫辩,这封信他原本当作特殊道具放进了道具箱内,却不知为何却跑到了他的私人物品中。
如今情形,他只能如实相告:“这封信的确出自我手,但不是写给顾夫人的,它本是道具,另有用处。”
吕元化气得一把将他掀翻在地,结果好巧不巧,正见到这董子瑜贴身内衣的衣领外露处,竟有一朵类似梅花枝状的拓印。这情景被旁边杂役余光瞥见,然后下意识地跟曲甘绫头上那支银钗去做了比对,五片花瓣……
他看热闹不嫌事大,惊呼:“哎呀,这不是曲娘子头上银钗拓下的印记吗,竟在董子瑜的身上,这可是贴身之物啊,啧啧啧!”
话这么一引导,内院顿时愕然,曲甘绫本人的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。
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银钗,回想这钗子除了睡觉之余,她无时无刻都佩戴在头上,怎么可能有机会拿去给董子瑜拓印什么梅花标记。
许岚烟也瞬间
慌了神,赶紧出面调停:“大家请安静一下,这件事情肯定有什么误会,还请不要空口无凭大作文章。”
这其中对董子瑜意见最大的胡老板站了出来,阴阳怪气地总结道:
“还能有什么误会,这真是花花肠子为情郎啊,要不是咱们突击检查盘点银子,哪能往这方面去想……咱们原以为这曲娘子乃是性情中人,所以才为水林街前前后后不辞辛苦,现在看来竟是一场乌龙,到头来,咱们当了陪跑,成败与否都是为董郎君忙活一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