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这件事情的起因,大概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。我原本以为,这是我的家事,私事,不必特意跟任何人解释什么,更因为感情和工作本就是两码事,从未想过偏私徇私。谁曾想理解不同,以致于叫旁人把这两件混为一谈。”
“好,第一,我当贺娘子只是邻家的小妹妹,这田间佃农家中子女众多,我与她们统统友好相处,却唯独避贺娘子不见,我原本以为这样做会太过出格,所以只是平等对待。若让贺娘子生出什么旁的念头,我在此郑重澄清。”
“第二,甘绫并非我从什么路边随意娶来的女子,我倾心她许久,容不下旁人。因我本人对感情的理解,乃是细水长流,静水流深,所以身边人不解不懂也是情理之中,这一点,时间久了大家自会看明白。”
“最后对于我是否有欺辱为难贺娘子之事,这恐怕只有贺娘子才最为清楚。贺娘子并非佃农,干扰田间正常工作且不提,我没有直言置喙也从来没有克扣过她什么,一分一厘都交到了贺老的手中。若仅因为此,我却不能动移贺娘子劳动成果分毫,这是何道理?所有人皆知官府任务繁重,真当责罪下来,贺娘子来替我承担,还是贺相公来抵过?所以我一早便说,公是公私是私,这与我成亲与否根本就是两回事。”
一通下来,贺佳佳被说得愧疚难当,连贺志强也不知道该用什么“
委屈”去反驳顾惜朝的申明。
因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,这些年来,顾惜朝的确不曾亏欠他们贺家什么,反而因为贺当年事已高,却仍能在顾惜朝处做活,赚些生计,这已经是尤其照顾他们这一家子了。
如果不是有贺佳佳这档子事。
一切都源于贺佳佳突然“被出局”导致的不甘心,其他的顾惜朝说的都对,只有一点,贺佳佳依旧像抓着稻草般地问:“你跟她成亲,真的不是被迫,而是心甘情愿?”
曲甘绫心悬了一下,形势变成现在这样,继续欺骗贺佳佳,良心上似乎有些过意不去,她看向顾惜朝。
顾惜朝却道:“心甘情愿,天地可鉴。”
贺佳佳像是被狠狠抡了一巴掌,彻底失去了支撑,哇得一下痛哭了出来。
“我以为、我原本以为……还为你担心来着……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,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。”
贺志强心疼不已:“小妹别哭,这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顾惜朝对待贺志强就没那么好言好语:“此事无关贺娘子,今日你蓄意行凶,即成事实,真要说问题,你所面临的问题可比你妹妹大太多了。”
贺佳佳这时领悟得倒快:“事情都因我而起,这中间误会良多,哥哥不是故意的,顾大哥如果要交代,就让官府把我给抓去坐牢吧,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捅出了篓子。”
贺志强喝止:“这叫什么话,一人做事一人当,人就是我打了,
我也没后悔!”
顾惜朝眸色沉到了底:“你也是个犟的。”
眼见事情越扯越大,似不得善了的架势,曲甘绫身为今天的火药桶也再难坐得住了,毕竟她跟顾惜朝的扯谎才是一切之根源,贺佳佳因怀疑而不甘,因不甘才导致今天,这个结能解开才是最终要义,而不是无休止的相互怨愤。
“都别说了!”
曲甘绫一声断喝,让所有人目光转移。
她指着自己的腰伤以及顾惜朝的颈后道:“上次被摔碎的汝瓷一千钱,加之今次医药费,总共二两银子,贺志强,这次不用我登门催要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