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读书人分成两类,一类觉得方泽谦没错,尤家人贿赂那些官员,欺压百姓,是朝中的蛀虫,自然要处理干净!
另一类则觉得这手段未免太过激进了些,且不说朝中官员代表朝廷的稳定,这一动直接动了根基,更加可能会让其他官员寒心。
若是都因着一点点错误便连坐,不给改过的机会,这未免太过不近人情。
甚至在各地的茶楼,都有这两类读书人的争辩,遇上就开始吵,几乎不分时间场合。
这不,方齐刚从城外赶路过来,人才刚坐下,在等茶水的功夫,就被人抓了个正着,非要他同意一派的说法。
“这位小兄弟,你说说,你支持哪一派啊?”
两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方齐身上,似乎要将他射出一个洞来。
“小生认为做这样的争辩,并没有任何意义。”方齐脱下头上的斗笠,轻轻摇头。
“久居庙堂和久居学堂之人,其实都是一样的,都不能清楚地知晓百姓的苦。”
“你们有人怜惜百姓,不过是想彰显自身宽容,谋得一个好名声,并不知晓百姓真正苦的从来都不是被欺压,而是颠沛
流离,无处可依又求助无门。”
“你们有人觉得方大人不近人情,无非是担心日后自己犯事后被重罚,提前谋一个保障,都不是真心为民,都带着私心,根本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方齐这半年来,游历的地方大多都是贫苦严寒之地,一来是想锻炼自己的意志,二来也是想去见一见真正贫寒之地的百姓。
他见到的官员有好有坏,有为民请命却遭人打压排挤的,也有一生清贫还视民如子的,自然更多的是剥削百姓,向上钻营只求得飞黄腾达的。
但是无论如何,苦的从来都是百姓,兴百姓苦,亡百姓苦。
从前在圣贤书中读到的那些,不过是冰山一角,从来都不懂真正的人间疾苦。
“与其在此处争辩好坏与是非曲折,不如去睁开眼睛多看一看身边的百姓。”
方齐喝完送过来的茶,没打算留在此处,临走前他才开口道。
“我并不认为方大人此举是错的,因为方大人至少让这世间的贪官,少了再次欺压百姓的机会!”
方齐游学的半年,见到的疾苦不知凡几,遇上的百姓不知多少。
他现在才知道,这世间无奈的事情还有许多。
读书人应当同百姓站在一起,而不是进入庙堂之后便站在百姓的对立面,高高在上。
方齐转身戴上斗笠,离开了茶楼。
留在原地的人都没说话,但却不知是谁,仿佛突然醒悟一般。
“与其在这浪费时间,不如去多看几
本书来得实在,等自己当上官,还怕不为百姓伸张正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