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大人何须着急呢,本官既然敢说这里藏有敌国奸细,那自然是有本官的理由。”
杜晚枫说着,撩开了左臂的衣袖,露出了昨夜被刺伤的伤口。
“这是?”安言峰一惊。
“本官接到匿名举报,说清泉馆内有异,一群异邦人经营着一家外表平平无奇、实则别有洞天的特殊馆所。适逢都城多事之秋,细作活动频繁,他怀疑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。”
杜晚枫绝口不提官员作风不正的事情,将矛头对准清泉馆本身。
他不管来这里的官员跟这帮人搅合得有多深,心里有数的在听到这些话后都不该再插手这件事。
若还是不知死活,那杜晚枫就有理由怀疑他们已经被拉到贼船上了。
那可不是轻易就能善了的。
“其证据就是清泉馆内有一阁楼,他曾悄悄潜入此地,却每每无法靠近这处阁楼。而且周围杀机肆意,普通的悠闲之所不该如此。”
“本官本想着这是商人之间的恶意竞争,想借本官的手来打击对手,也没太当回事。只是,他口中提到的阁楼,让本官很感兴趣,也想来此见识见识。打听之下,才知道这阁楼规矩还挺多,于是本官便找上了洛大人,让他带我进来看看——”
洛明炎此时也上了顶楼。
“不错。”
“既然来了,那自然也想来看看,这清泉馆是否真如匿名信中所言暗藏玄机。”
莲姑姑忍不住问道:“所以大人昨日是在故意试
探我们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大人可有发现什么?”莲姑姑掩饰着内心里的紧张,故作淡定地问。
“这里的确是不一般啊!让本官颇长了些见识。”
就只是这样?
莲姑姑没有问出口,眼里分明就有这个意思。
杜晚枫轻笑。
这位莲姑姑,精明有余,就是有些沉不住气。
她太想要知道杜晚枫是不是已经拿住了他们的把柄了——
真正坦荡、心里不虚的人,是用不着这么紧张的。
“杜大人,不如直接说说你这伤是怎么来的?”薛景韫看杜晚枫在那里绕啊绕,将莲姑姑等人绕得是破绽百出,一句话就强行将话题带了回来。
这里是大闽境内,来人又是杜晚枫,还手持圣人的金牌,莲姑姑会感到紧张这很正常。
杜晚枫今日要是强行搜查这里,那会大大影响他们在都城的行动。
许多事情也将功亏一篑。
莲姑姑输不起。
人一旦产生了惧怕的心理,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。
尤其面对的还是杜晚枫这种绝顶聪明的人,再由着她说下去,只会露出更多马脚。
“怎么,贵客也对我这伤感兴趣?”
“大人不就是因为这伤才扰了我们所有人的兴致吗?”薛景韫还是那么的高傲,似乎杜晚枫这番突然袭击并没让他乱了分寸。
“好!”杜晚枫笑着一点头,“那本官就说说。”
“昨日从清泉馆离开后,洛大人便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的马车。还在本官入
睡之时意图行刺,幸好本官留了个心眼,没有睡太死。只是那贼人身手不错,不但逃脱了,还刺伤了本官。”
“但那贼人没料到的是,螳螂捕蝉黄雀在后。他前脚刚逃走,千机卫的人随后就跟上去了。他们亲眼看到这人进入了清泉馆,之后再没有出来。”
薛景韫刚要张口,杜晚枫便伸出了手。
“且慢,本官知道这位贵客要说什么,但先别急,听本官继续说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