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昭一袭白衣站在府门处,衣袂随风轻摆,眉目深邃,五官清冷中透着隐隐的急切,眼底泛着血丝。
昨日顾朝颜与林若兰一同失踪,他第一时间想到济慈院的案子,因为鹰首叶茗同他讲过,林缇的妹妹是林若兰。
夜鹰能查到的事,拱尉司也一定能查到。
有那么一刻,他怀疑失踪一事很有可能是裴冽跟自己阿姐的算计,以林若兰失踪引出林缇,可问题是丢的不仅仅是林若兰,还有一个沈屹,这就奇怪了。
案子与沈屹无关,阿姐没道理拉他入局。
于是秦昭又想到另一种可能,拱尉司能查到的事,济慈院幕后黑手也一定能查到,为免有人利用林若兰,杀之以除后患。
奈何林若兰一直呆在云中楼,他们不好下手,这才趁着阿姐把人约出来动手,阿姐跟沈屹也顺带着被他们虏走了。
是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裴冽证实,而是去找了叶茗。
无果……
“我知道你是谁。”荣谨思目色如冰,“淮南商会,我荣家未必会放在眼里。”
“巧了。”
秦昭冷冷看着眼前这位荣家少主,“淮南商会也从来没将荣家放在眼里,倘若吾姐有什么三长两短,且证实是荣家所为,我秦昭还是有本事让荣家在岭南消失的。”
“大言不惭!”
荣谨思抬手,十几个护院呼啦围冲过来,“今日,我必要搜府!”
“有我在,你还真搜不了。”
秦昭音落之际,文柏即招来
府里护院,其中不乏高手。
时玖着急自家主子安危,也顾不得身份,更何况主子说过,她不比谁低一等等,“荣少夫人丢了,我家大姑娘也丢了,荣少主不与秦公子一起找人,来秦府搜什么!难不成你怀疑是我家大姑娘虏走了少夫人?我家大姑娘又不缺银子虏她做什么!”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有心之人不是荣谨思,而是秦昭,“荣少主为何觉得少夫人会在秦府,亦或是沈府?”
就在这时,另有马车停下来。
挺着孕肚的沈言商从马车里走出来,扶她下车的人是工部尚书赵敬堂。
“荣少主昨日毁我沈府后扬长而去,不准备给个说法?”沈言商将赵敬堂留在马车旁边,披着浅蓝色大氅自行走过来,迈上台阶,与秦昭站在一处。
荣谨思不以为然,“荣某留下百两黄金,算作补偿。”
“我沈府缺钱?”沈言商虽为女子,纵有孕在身,举手投足间丝毫不输当年风采,霸气十足。
“吾妻由顾朝颜约出云中楼,席间沈屹作陪,如今吾妻失踪,荣某不找你们要人,找谁?”荣谨思冷声道。
“凡事有因才有果,我烦请荣少主动动脑子,我们有什么理由虏走令夫人?”
沈言商神色肃然,“荣少主与其在这里无理取闹,不如想想怎么找人!换句话,你不想找我们还想,你莫阻我们寻人!”
马车旁边,赵敬堂突然喊了一嗓子,“谁叫吾妻动了
胎气,本官也是定不能饶。”
荣谨思咬了咬牙,“莫叫我查到若兰出事与你们有关,走!”
“慢着!”
沈言商自袖兜里取出银票,上前一步交到荣谨思手里,“拆府之事,我权当荣少主救妻心切不与计较,银子,我沈府不缺。”
四目相视,沈言商眼睛里带着冷冽的距离感。
荣谨思收回银票,“告辞。”
待其离开,赵敬堂急急跑过来,扶稳自家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