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世远打断楚依依的话,眼睛里满是失望,“楚姑娘,你回罢。”
“楚姑娘?”楚依依被这三
个字刺痛,忽的站起来,“父亲管我叫楚姑娘?”
“你莫要忘了,与国公府断绝关系是你自己的决定。”
“谁在生气的时候不会说两句过激的话,父女哪有隔夜仇!”楚依依红着眼眶,“我自懂事,一直都在父亲面前谨小慎微的伺候,就因为犯这么一点点错,父亲就不认我了?倘若犯错的是楚曦,父亲还会不会这么绝情!”
不等楚世远开口,楚依依忽然冷笑,“就算父亲绝情,她还有陶若南那个可以处处维护她的母亲!不像季宛如,只知道叫我低头认命!我为什么要认命?就因为我是庶出?庶出难道就不是父亲的女儿,不配争抢,只配吃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?”
“青然,日后莫要带你家主子出现在这里,国公府的门你们也无须再踏。”
楚世远忽然不想再与楚依依争论这些,毫无意义!
砰—
府门闭阖瞬间,楚依依哆嗦了一下。
她看向紧闭的府门,脑子有些不清楚,似梦似幻,“青然……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父亲,不认我了?”就算当日在气头上说了狠话,可她骨子里觉得父亲不会同她计较,过两日消消气就没事了。
她抓住青然肩膀,颤抖的瞳孔里蕴着几许慌乱,所有的自以为是在此刻崩塌,“没有国公府的倚仗,我算什么?”
“将军夫人。”青然提醒她。
楚依依只觉得头痛,手掌紧紧叩在额头上。
她由着青然搀扶走向巷口
,却在拐角处突然停下来,猛然回头,目光死死盯着府门上的牌匾。
柱国公府。
眼睛里的慌乱渐渐变得冰冷骇人,迸出滔天恨意。
“弃我者,都得死。”
青然能感受到楚依依的愤怒,亦随着她的目光同样看向悬于府门的牌匾。
玄冥不止一次说过,楚世远对地宫图并不知情,叫她无须太执着留在楚依依身边,可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是觉得当年楚世远突然跑去姑苏的事,一定另有隐情……
夜已深,圆月高悬,星光如魅。
萧瑾离开鼓市之后不甘心,先是去吏部据理力争(砸场子),说到底他畏敌不战的事只是传言,吏部没有确凿证据就停他的职不该,让楚晏代替他的职位更不该!
吏部尚书也不是白给的,当即拿出朱披奏折,恨不能拍到萧瑾脸上。
自吏部衙门吃了亏,萧瑾又跑去南城军营,想知道楚晏在那里是不是处处受挫,那些可都是他的兵,结果他的兵都趴在营帐里养伤,他一个人都没见着。
这会儿青玉阁里,香熏暗浮,烛光明灭。
萧瑾提着酒壶,郁郁不得志的朝嘴里灌酒。
“五皇子碍于身份没能说上话,怎么柱国公也不叫楚大公子收敛些,你到底是他的姊婿,别人抢有心可原,他抢……于情于理都不妥。”
“呵!”
萧瑾冷嗤,“他何时将我当作姊婿,见面连正眼都没瞧一下!”
“可我听闻大夫人与国公府里两位公子关系
还好……”
“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个女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