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静姝准备离开,前脚才踏出院子,镇上府衙的四五名差人连同村长、里正忽然‘齐聚一堂’,直奔着她这儿而来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……”孙静姝看着众人,扯着唇问了一句。
乌压压一群人,似乎谁也没打算先说话。
倒是刘家父子先窜了出来,先开腔挑唆几位捕快赶紧办了孙氏这婆娘。
刘明不愧是在镇上开铺子的,脑子够机灵,冲着林捕头拱手道,“官爷,他们都说孙氏有点子本事在身,只怕是不好抓捕,咱们杵着做甚,赶紧天罗地网铺开,别叫她给逃了”
林捕头眯着眼鄙夷的对上刘明的一张带着谄媚的笑脸:“你哪只眼看到人逃了?”
刘明垂了垂头,退到一边。
“头儿,和这货罗里吧嗦的的蠢货废啥功夫,既然已经证据确凿,赶紧将人带回去交差"
一旁的苏铁山朝着孙静姝看了一眼,无奈地叹了口气,上前一步一道,"官爷,这孙氏还有一双儿女要抚养,此事能否……”
"去去,一边待着去,就你这怂样还敢阻挡我们办公,胆子够肥哈!再不开眼连你也捎带上!"这位语气不善的官差叫做林五,和林捕头沾亲带故的,才穿上这身官府不到半年时间。
孙静姝这案子赶巧是他上任以来的第一桩命案,于是格外上心。
他可不允许有人替杀人犯求情!
甩开苏铁山后,林五便从身上摸出根拇指粗细的麻绳朝前走着:“孙氏,你一个女
人家家的,咱本意也是不想动粗,是要自己乖乖就范呢,还是要我们亲自动手呢?”
孙静姝不慌不忙地瞥了他一眼,“抓我?”
林五倒是有些惊到了,麻绳在眼前打晃,正常的农妇定是又惊又怕,嘴里鸣哩哇来喊着冤枉的,怎么眼前这位如此淡然?
孙静姝略显无奈地理了理衣衫,“无论如何,我总要知道自己犯了啥事儿吧?”
“还在这里给爷装糊涂呢?刘氏刘翠枝之死与你脱不了干系!”林五黑着脸恐吓着,“你要再不老实找来,就地正法!”
孙静姝再蠢也不至于不知道这人是在吓唬她,换做别的村妇,只怕都要吓尿裤子了。
别说是他们这群小喽喽,就是县太爷本人也没有权利将谁就地正法,她又没有拒捕。
就算是拒捕,依律空手拒捕不得加害,执杖拒捕才是格杀勿论。
欺负她不懂法?
孙静姝正要问他们要证据,人群里的苏老太瞪了眼不言不语看热闹的苏老头一眼,又跑过去拉拽林捕头的衣摆,“官爷,这女人伶牙俐齿的,咱就把证据甩她脸上,叫她彻底死心!”
苏老太是个急性子,半点见不得孙氏那副谁也奈他不何的模样。
那林五捕快说的话最合自己的心意,无奈这个林捕头半点动作都没有,咋地,抓个人还得唠上半天?
她在心里无声吐槽着,直到林捕头嫌弃地将自己的衣摆抽了回来,她才意识到自己僭越了。
“
孙氏,你若觉得自己是清白的,更要配合我们的工作,逮捕你自然不会没有缘由,回衙门候审,一切了然!”
孙静姝:“……”
“来人,将孙氏带走,若敢反抗,杀了算我的!”
听到林捕头终于要把这不知好歹的孙氏带走,苏老太和苏二柱两口子终于觉得出了口恶气。
默默吐了口气的孙静姝一阵眩晕,体内的蓬勃的力量憋得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