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浓浓的花果香徘徊不散,窗外似乎天黑了,不过无关紧要。
云畔侧过脸,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:“你舒服吗?”
周唯璨摩挲着她手背上那块浅浅的烟疤,“舒服。”
“我也是,”云畔搂着他的脖子撒娇,小声说,“刚刚,我还以为自己快死了。”
他忍不住笑,“死不了。”
那个晚上,云畔如愿以偿地透过天窗看到了星星,散布在深蓝色的夜空中,被框在那扇四四方方的天窗里,近到一伸手就能抓住,仿佛有生命,会呼吸。
“我忽然想起一句诗,”云畔一字一句地道,“你就像黑夜——”
说到这里,刻意停顿。
“拥有寂静与群星。”周唯璨替她接完下半句。
云畔满意地点头,幼稚地伸出手,摊开五指,透过指缝看闪烁的光亮,同时出声:“你还记不记得,很久之前,在潮平山的山顶,我们也一起看过星星。”
“记得。”
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,她追问道,“那看完星星之后呢?”
周唯璨揉了揉她的耳垂,“也记得。”
“当时天空也离我们这么近,悬崖上风很大,能听见涨潮的声音,你的心跳和呼吸压着我,沉甸甸的,每一次翻身,都感觉自己会从万丈悬崖滚下去……”云畔说着说着,自己反而脸红,“而且……我听见了。”
“听见什么了?”
“做完之后,你帮我穿衣服的时候,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。”
——你是我的肋骨。
应该没听错,就是这句话。
没有经过深思熟虑,更像是出自一时冲动,或情动。
静谧的房间里,周唯璨的手指下移几寸,抚摸她胸口新鲜的吻痕,口吻甚至有点无辜,“是吗?我怎么想不起来。”
“……反正你就是说了,我都记着呢,别想抵赖。”
周唯璨低低笑了,没再逗她,“嗯,我说了,没想抵赖。”
那晚他们漫无目的地聊了很多,云畔对于这场难得的双人旅行很兴奋,即便困到睁不开眼睛,还是不愿意睡,最后趴在他胸口,以求知的语气提问,周老师,我还是搞不明白,引力波的定义究竟是什么。
当时周唯璨一只手勾着她的头发绕圈,对她说,如果把宇宙想象成是一个巨大的蹦床,这个蹦床的布料材质就是时空,而引力波就是在这个时空蹦床中泛起的涟漪。紧接着,又问她,把一个保龄球和一个乒乓球分别放在这个蹦床上,哪个会沉得深一些?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