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排队登机,航班起飞,置身于一万英尺的高空中,云畔还在飘飘然地回味这句话。
舷窗外的天空是一片纯净清澈的蓝,仿佛过滤了所有杂色,云层透明,像浮动在海面上的冰川。是在陆地上不可能看到的好风景。
吃过午餐,云畔开始犯困,裹着飞机上的灰色毛毯,靠在周唯璨身上打盹。
他们中间隔着一道可升降扶手,不能挪开,有点硌,她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姿势,还是觉得不舒服。最后周唯璨伸手过来,揽住她的腰,用手臂隔开了冷冰冰的扶手。
云畔稍微坐直了一点:“手臂压得疼吗?”
“不疼,”周唯璨把她又拽过来,“睡吧。”
她于是听话地靠回来,没骨头似的黏在他怀里,没过多久,就感觉到那只手钻进毛毯,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,真的在帮她揉腰。
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,舒服得过分,云畔享受了一会儿他的私人按摩,思维逐渐涣散,连神经末梢都在轻颤,被抚摸着的那块皮肤像极了微弱的火星,而他的动作是风,所到之处,可以燎原。
眸中氤出一点水雾,云畔将侧脸埋进他颈窝,像猫似的,细细地喘了几声。
周唯璨好像在笑,那只手随之停下,警告般拍了拍她的腰,“别叫,现在不能你。”
自己的反应实在有点丢脸,云畔脸颊烫得要命,决定装睡。
她对睡眠环境非常挑剔,入睡条件更是苛刻,在机舱这种伴随着微微颠簸和失重感的密闭空间很难真正睡着,除非喝醉,或者依赖药物。
然而,飞机行驶到后半程,她躺在周唯璨怀里,嗅着他颈侧淡淡的沐浴露香气,真的睡着了,尽管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。
航班落地,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半。
苏梅岛的机场很美,是露天的,栽满各式各样的花卉绿植,一下飞机就让人错以为走在度假村里,或者热带雨林公园。
取完行李,他们顺着指示牌往落地签的方向走,那里已经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,周唯璨只看了几眼,就从钱包里抽出几百泰铢,夹在护照里,拉着她去走快速通道。
云畔很少踏足东南亚国家,因为云怀忠的业务重心不在这里,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,包括机场洗手间里巨大的蓝色水族箱。
相比曼谷或普吉岛,苏梅岛尚未被彻底开发成旅游城市,保留了部分原始而自然的味道,让她想起东非。
或许越原始的地方才越富有生命力。
陈屹安排了酒店里的工作人员过来接机,他们顺利地拿到签证,在8号门外面找到举着车牌号的泰国,跟他上了车。
大叔很热情,肢体语言也很丰富,全程一直在用蹩脚的英文和他们交流,云畔不怎么耐烦,周唯璨却和他聊得有来有回,似乎很愉快,甚至还学了几句日常的泰语。比如“谢谢你”是kuo-kun,“再见”是la-gong,“祝你好运”是cuo-di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