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畔扒着车窗看了一会儿,不经意地回头,才发现谢川半阖着眼睛,不怎么舒服地靠在后座,不知道醒了多久。
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:“想吐吗?旁边有纸巾和垃圾袋。”
谢川恹恹的看着她,视线又移向驾驶座的人,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:“不想。”
云畔放心了,“那你再休息会儿,马上就到了。”
雪渐渐下大了,世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,雨刷来回转动,车窗玻璃上水雾弥漫,周唯璨拐上潮平山,没有减速,不多时便驶上山顶的别墅区。
把车停在小区门口,周唯璨没有回头:“下车。”
谢川冷着一张脸,什么都没说,摇摇晃晃地坐稳,伸手拉开车门,用力合上。
漫天风雪里,云畔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,是谢阿姨正撑着伞站在小区门口等,于是摇下车窗,礼貌地打了声招呼。
谢阿姨把谢川拎过去,看见他领口乱七八糟的唇印,脸色瞬间沉下来,对着云畔倒是连声道谢,视线瞥过周唯璨的侧脸,也没有多问,妥帖道:“畔畔,今晚真的麻烦你了,雪下得这么大还专门跑一趟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云畔笑笑,说没事,然后挥手跟她道别。
只是摇下车窗说了几句话的功夫,车里已经被风雪席卷,空气又湿又冷,云畔冻得打了个哆嗦。车窗闭合,周唯璨垂眸,把空调打高几度,转了个弯,往科技园的方向开。
轮胎轧过积雪,留下一行凌乱的黑色车辙,又被新雪掩埋。
不知为何,云畔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刚刚在包厢里无意窥见的一幕幕风花雪月,那些男人搂着怀里的女伴,一举一动都受欲望驱使,服从天性,抛却理智,不复平日里的衣冠楚楚,跟发情的动物没什么两样。
而周唯璨与他们完全不同。他好像永远都不会被欲望控制,随时随地都能起身走人。
这种自制力很可怕,也很迷人。云畔回想着他在床上的样子,哪怕不说话,不做什么,只是盯着她看几秒,摸摸她的头发,都很性感,让她心跳加速,口干舌燥。
越想越停不下来。
冬日冷月映出枯枝残雪,雾蒙蒙的夜,雪花在灯罩底下横冲直撞,像极了寿命短暂的飞虫。
周唯璨把车开进公寓小区的地下车库,停进车位,总算放松下来,眉眼里裹着一缕沉倦,过来解她的安全带。
云畔却没有下车,小声说:“我突然有点难受。”
周唯璨看着她,神情意味不明,半晌,重新将车门反锁,似笑非笑地问:“哪里难受?”
云畔脸颊发烫,在他的注视下脱掉身上厚厚的羽绒服,随手丢到后座,里面是一条贴身的白色羊绒裙,小心翼翼地从副驾驶爬过去,跨坐在他腿上,抓住他的手放在那个隐秘的地方。
suv的车厢内部足够宽敞,他好半天才收回手,明知故问道:“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