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畔回答,我爱你。
“……你跟小谢现在怎么样了?”
话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到谢川这里的,耳边云怀忠的声音渐渐从模糊到清晰,“爸爸没别的意思,只是想让你跟我交个底。”
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戒指,云畔稍稍回神:“分开了。”
云怀忠沉默片刻:“原因呢?”
“性格不合。”
“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,以前明明是无话不谈的,性格哪里不合?”
视线从杂志上离开,云畔也懒得再兜圈子,平直地回答:“因为我不喜欢他,六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他。一辈子太长了,我不想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。”
说完,她没再停留,起身径直往外走。
推开房门的瞬间,云怀忠沉沉开口,语气里裹着微不可闻的叹息:“……畔畔,爸爸问这些,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想和你聊聊天。以后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,我既然答应过,就不会反悔。”
他的确曾经答应过,以后不会再干涉她。
云畔不记得前因后果了,只记得她当时在自残,恰巧被云怀忠撞见,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。
她曾经很迷恋鲜血涌出的那一刻,整个世界都被染红,像一张湿漉漉的鲜艳的画布。而身体里的消极和自毁情绪,也通通找到出口,被血液消解,释放在空气里。
是类似饮鸩止渴的快意。
不过她现在更迷恋周唯璨的拥抱,触摸,和吻。
在床上的时候,周唯璨会亲吻那些陈旧的伤疤,会抱着她一遍遍问还疼不疼。甚至比她还清楚位置在哪里。
跟分手的时候相比,真的一点都不疼。
节后,周唯璨变得一天比一天忙,连续好几晚都加班到深夜才回来。
云畔等他等到睡着,半梦半醒之间,听见手机在响。
竟然是谢阿姨打来的电话。
霎时清醒过来,云畔摁下接通键,电话那头谢阿姨的语气听起来很忧心,说谢川最近总是夜不归宿,工作状态也受了很大影响,问她能不能过去看一看,帮忙劝几句。
谢阿姨一直对她很好,拿她当半个女儿看待,哪怕是她跟谢川闹成这样,也从来没有指责过她半个字。
没有理由拒绝,云畔挂了电话,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,随便套了件羽绒服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