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唯璨平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的吗?
云畔试着在脑海里想象他坐在这里看书或敲代码的场景,应该非常赏心悦目。
他好像不会露出刚才那几个人脸上的,类似一筹莫展束手无策的表情,他总是有办法解决任何问题。
如果不是在江城,而是在北京,或者国外,他应该会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吧?
这些云畔不得而知,唯一清楚的是,无论做出什么选择,周唯璨都很利落,“后悔”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应该是被剔除掉的两个字。
至于在无人处有没有过徘徊、挣扎、失意、困顿……全都无从窥见。
思及此处,笔尖稍顿,云畔盯着纸面上那张熟悉的侧影,不自觉地叹了口气。
那袋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很快就被她吃完了,唇齿间掺杂着淡淡的焦糖味儿,让她想起多年之前发生在黑黝黝的楼道里的吻。
时间过得比想象中要快,云畔毫无心理负担地拆了那盒曲奇饼干,一边吃一边用他的办公电脑看综艺。
下午一点半左右,收到了他的短信:「饿了吗?二楼是食堂。」
云畔回复:「不饿。」
紧接着,又很懂事地打字:「不用管我,你忙你的。」
隔了十几分钟,周唯璨发来一个问号。
这个问号实在令人心虚,云畔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半天,最后还是放弃装懂事,自暴自弃道:「你快点回来。」
他说:「好。」
曲奇的确又甜又腻,她看完了两期综艺,才勉强吃掉三分之一,又咕咚咕咚灌进一杯水。正想出去找个垃圾桶,把剩下的饼干毁尸灭迹,恰好听到走廊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。
门禁卡“滴”的一声响起,云畔侧过身,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周唯璨。
外套搭在手臂上,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卫衣,皮肤很白很晃眼,正在听谁说话,眼睑下方被阳光折出一块阴影,睫毛又密又长,不笑的时候,气质很冷,很游离。
云畔迅速点掉了综艺的网页,把电脑关机,又去椅背上拿羽绒服。
而周唯璨已经走过来,把笔记本塞进书架里,问她:“是不是很无聊。”
“不无聊,”她说完,又指了指那盒饼干,“这个不好吃。”
“那就不吃。”
“但是我想全部吃完,”云畔郑重其事道,“这样你就不用吃了。”
那几个人正在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,黑框眼镜还在八卦地往他们的方向偷看,周唯璨低低笑了,把她从工位上拎起来,“不是你拆的?我没打算吃。”
几分钟后,那三个人收拾好,表情显然比之前轻松了不少,如释重负般前前后后地离开,临走前,还很客气地跟她打招呼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