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里静悄悄的,留了一盏夜灯,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温水,云畔晕晕乎乎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周唯璨是把她带回家了吗?
她觉得口渴,于是掀开被子,坐在床头,一口一口把水喝完。
这次加了蜂蜜。
打开天花板上的顶灯,云畔环顾四周,很显然,这里不是绿廊巷,是一间很新的公寓,各类家具一应俱全,卧室里带独立卫浴。
可是周唯璨在哪里呢?
从枕边摸过手机,她滑开锁屏,很快就在未读短信里找到了两个小时之前,他发过来的那一条:「我在隔壁。好好睡。」
云畔愣了几秒,重新躺回床上,可是怎么都睡不着,干脆拿出手机,像往常那样开始玩连连看。
直到游戏里的体力用尽,依然没有睡意。
已经凌晨一点钟了。
如果今晚就是属于他们的最后一晚。
那么应该做点什么呢?
答案简直呼之欲出。
反正她喝醉了,醉鬼是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,只要在酒醒后忘得一干二净就好。
反正她本来就有病,病人无论做出再奇怪的事情,也可以被理解的,不是吗?
自我说服的过程于她而言实在简单,于畔想自己应该抓住机会,于是退出连连看,打开外卖软件,在附近的便利店下了单,然后起床去浴室冲澡。
安全套是必须要买的。
因为周唯璨在这方面拥有绝对的原则,绝无可能在没有措施的情况下和她发生什么,哪怕她自己并不在意。每一次。
云畔裹着浴巾走出浴室,站在水雾弥漫的半身镜前,少顷,还是忍不住,开始在墙壁和地板的夹缝里仔细寻觅。
结论和六年前相同,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头发丝。
稍微安心了一点,手机随之响起,是外卖员打来的电话,说已经把袋子放在7楼电梯口了。
云畔不知道房门号是多少,只记得他们出来的时候,电梯停在7楼。
匆匆披了件外套,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,穿过客厅,将大门虚掩着,走到电梯口,做贼似的拎着纸袋回来。
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,云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一转身,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周唯璨。
短发睡得有点乱,眼神却很清醒,穿着宽松的t恤和运动长裤,懒懒地靠在墙边,正抱着手臂看她。
“出去干嘛了?”
云畔心虚得几乎不敢和他对视:“口渴,买了点喝的。”
“冰箱里有。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