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把自己折磨到疯掉,而他浑然不知。
画面一转——
闷热潮湿的雨夜,吱呀作响的单人床,云畔闭着眼睛,靠在他胸口,听他的心跳,喃喃自语道,好想长出翅膀啊。
温柔的橘色灯光里,周唯璨笑了,把她抱起来,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支铅笔,沿着她肩胛骨的方向,在她后背画出一对栩栩如生、呼之欲出的黑色翅膀。
画完之后,他放下笔,轻声说,飞吧。
……
如同之前无数次梦到周唯璨那样,醒来之后的第一秒,是最失落的。
因为房间里空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。
云畔把自己包裹在柔软的被子里,不知道是不是酒还没醒透,头脑发昏,盯着虚无空气中的某一点,在心里描摹出他的模样。
她眼中的周唯璨,好像可以看着一切发生,也可以接受一切发生,无论结局是好是坏,不会怨天尤人,不会一蹶不振,更加不会回头。
所以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呢?
今晚的记忆实在太新鲜,每一个细枝末节她都记得很清楚,正因如此,才倍感茫然。
周唯璨说会打耳骨钉是因为她,临走前还对她说了晚安。
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暧昧,很容易引起误会吗?
他明明是最有分寸感,连半个字都不会逾越的人。
云畔睡不着了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旧项链,又拿过手机,在短信界面输入他的手机号码,开始打字——
「你睡了吗?」
删掉。
「你还住在绿廊巷吗?」
又删掉。
「你真的回来了吗?」
还是删掉。
生怕自己一时冲动之下会说出什么蠢话,云畔下床,把手机放进衣柜里,又把衣柜门锁上,这才勉强松了口气,躺回床上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隔了一周左右,云畔接到方妙瑜的电话,约她出来吃饭。
这几年她跟方妙瑜联系得还算频繁,年少时的芥蒂也早已放下。
最初是因为她休学去澳洲治疗,宜安传得满城风雨,版本众多,甚至还有人说她得了绝症,没多久能活了。
几个月之后,方妙瑜给她打来电话,有点生硬地向她表达了关心。
而关于周唯璨被剑桥录取的事情,云畔也是从这通电话里得知的。
大学毕业之后,方妙瑜去了外省工作,很少回江城,听说这一次回来,是因为妈妈身体不太好,要做个小手术。
这么久过去了,云畔还是对医院很抵触,除了定期复诊之外,能不去就不去,平时生病发烧,哪怕再难受,也都是在家里吃药硬抗。心情不好的时候,就算云怀忠把家庭医生找过来,她也不会开门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