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长长的走廊,是一个私人包厢,她推门进去的时候,看到谢阿姨穿着长长的浅灰色旗袍,正坐在沙发上跟友人打电话。
看到她的时候,眼睛亮了亮,似乎很惊喜,连电话都不打了,随便找了个借口挂断,便快步走过来握她的手,上上下下仔细打量,心疼道:“那边的饮食不习惯吧?我们畔畔怎么又瘦了?”
云畔有点无奈:“哪有,我周末基本都是回家吃饭的,不信您摸摸我的脸,还胖了几斤呢。”
谢阿姨也跟着笑了:“你都三年没回来过了,阿姨和叔叔都很想你,谢川就更别提了,天天念叨着呢。”
说到这里,又问,“你爸呢,这次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吗?”
“国外那边还有生意要忙,他暂时回不来。”
云畔陪着她坐下,把手里的礼物盒放在茶几上,“阿姨,生日快乐。”
谢阿姨笑吟吟地拆开了丝绸带,把其中一条流光溢彩的珍珠项链取出来,爱不释手地摩挲:“还是畔畔知道我的喜好。”
两人坐着聊了会儿天,最后,她意有所指道,“你跟谢川也都不小了,过完年就二十六了吧?阿姨不是催你们,不过也是时候挑个好日子,把终身大事定下来了。”
云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什么都没说。
回去的时候,谢川亲自开车送她。
江城和三年前没什么分别,还是那座被海水包围的,潮湿阴冷的南方小城。
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,他们一路经过大学城、玉溪街、绿廊巷……最后弯弯绕绕地开上潮平山。
三年前,赵佩岚怀孕了,在澳洲生下一个男孩,云怀忠和她领了证,回国大张旗鼓地补办了酒席,还在其他热门地段重新买了一套别墅,举家搬了进去。
赵佩岚去年就回国了,替他打理国内的资产,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人,手腕却很强硬,在生意场上吃得很开,同时对云畔也没什么可指摘的,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上心,后妈当得很够格,挑不出半点错处。
尽管如此,云畔还是想回潮平山,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。有些感情是无法替代的。
出神地看着悬崖边的风景,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,良久,云畔轻声开口:“谢阿姨刚刚问我,准备什么时候定下来。”
似乎对此早有预料,谢川觑了她一眼,斟酌着问:“那你是怎么想的?”
顿了顿,又说,“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们可以——”
话音未落,就被她打断,“我们之前说好了,只是在父母面前演戏,暂时堵住他们的嘴,等时机到了,你会找个理由跟他们说清楚的。”
谢川沉默下来。
车载音响里播的是一首曲风舒缓轻快的纯音乐,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:“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?”
车窗开了少许,大片大片的晚风灌进来,她的声音混在风里,平静得过分:“都过去多久了,总提以前的事也没意思。”
谢川牵起嘴角,笑容有些心不在焉,“是没意思,还是不想提?如果,如果他现在回来找你——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