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家墙倒众人推,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,很快散了个干净,徐夫人也一身素衣带着幼子仓皇出京了。
这仿佛是皇后给想要闹事的官员一个狠狠的巴掌。
想来质疑她,就要先准备好落得跟徐家一个下场!
此举吓退了不少人,却也激起一帮自认为耿直的官员们的愤怒,觉得后宫干政,皇后不仁,开始成群结队的跪在宫外,要求皇后认错,并交出锦衣卫,不再参与前朝任何事,并削发为尼,永居寺庙,再不可出现人前!
“跪了几天了?”
廊下,姜卿意侍弄着桑榆新带来的几盆兰草,问道。
桑榆咬着一串糖葫芦,“三天了,听说今早晕了两个,不过娘娘放心,我哥很快就把人拖走了,绝不会让他们死在宫门口脏了地方的。”
姜卿意笑笑,“他们喜欢跪就跪吧,让太医候着,随时给他们开方煎药,等他们病好了,想跪可以继续来跪。”
桑榆一想到那群老顽固们梗着脖子跪在大雨里,而一侧是一群熬药随时准备灌他们嘴里的太医,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。
但姜卿意也知道,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
果然,次日夜里,宫中哗变。
愤怒的宫人叫嚷着‘皇后无德’,开始带人杀入内宫。
因为入夜后,宫门落锁,禁卫军都来不及赶来,更别提宫外的救援了!
喊打喊杀的声音伴随着大火,照亮夜空!
宫外被吵醒的人吓得魂都快没了,这群小太监真是发了疯了!
“哪里是小太监发了疯?”
谢敏披衣起身,急急赶往皇城,路遇摄政王的车架,不得不停下行礼。
“摄政王真是好算计,可皇后娘娘乃是皇上挚爱,您对她下手,就不怕皇上怪罪吗?”
“如何是本王下的手,分明是那群宫人看不惯皇后无德,欺辱大臣,毁我大晋江山,才动的手啊。”
宁王靠在马车内,神情阴郁的盯着那亮着火光的地方。
他就不信,皇后将死,皇弟还不出现。
谢敏看着他眼底涌动的疯狂,不想跟他废话,提步就要赶去皇宫,却被一侧涌出来的官兵拦住,“谢大人不必白费心思了,今夜不止你,还有蓝溯、王御史等人,谁也进不了皇宫。”
除非越修离自己出现。
“摄政王殿下为何非要如此!”
谢敏满心愤怒,却不得不耐住性子劝他,“皇后娘娘是有目共睹的仁德,你为何非要将她逼上死路不可!”
“本王倒也不是非要杀她。”
宁王淡淡说,“只是她非死不可而已。”
谢敏还要再劝,宁王突然神情痛苦的捂着头,他的头疾又犯了,每次疼痛难耐,便会疯狂的想杀人!
“微臣看,不是皇后非死不可,是摄政王偏执入魔,想要完全掌控皇上,掌控朝堂而已吧!”
宁王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。
他早不是当年蜷缩在先皇后身后那个懦弱的小王爷,他的出生就是个耻辱,后来又被视为亲扶的先帝虐待,宫人更加不把他当回事,欺凌,辱骂,各种
不堪入耳的话伴随着他成长。
又亲眼目睹先皇后的死,后来他误会越修离,几次差点害死他,更让宁王产生了巨大的愧疚。
如此多极端而强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,无人疏导,于是渐渐扭曲,成了如今的模样!
“杀了他!”
宁王留下一句,便让马车立即入宫。
他要亲眼去盯着姜卿意,他要看皇弟会不会出现,看他是不是恨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