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大勇自是答,无粮可调了,能调的粮都调给了各府县,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。
薛庭儴微微颔首,道:“那把相应调粮的造册,拿来给本官看看。本官受命赈灾,只一人之力,哪能兼顾全省,自然是根据各地放下去的粮来判断,拾遗补阙。”
“这——”
“难道有什么为难之处?”薛庭儴好奇问道。
魏大勇抹了一把汗,连连摇头:“自是没有为难的,下官这便下去准备,还请大人稍坐。下官让人准备些饭菜,大人辛苦一路,也该好好地歇一歇。”
这个薛庭儴倒是没有拒绝,魏大勇便下去了。
很快,就有人送来了酒菜。
竟是鸡鸭鱼肉都有,不可谓不丰盛。
陪在薛庭儴身边的,有两个百户。
一个是锦衣卫的,叫韦云杰,四十多岁的年纪,留着一缕胡须,看起来长相平常,但双目流转之间寒光四射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。
另一个则是京大营的,叫陶建新,人称陶黑牛。人如其名,壮得像头大水牛。
菜上好后,便有人将他们三人请去用酒菜。
外面的一干随行之人,也各有酒菜照顾。
见下人都下去了,陶黑牛才骂道:“他奶奶的,还说没粮,吃得比我们还好。”
薛庭儴笑吟吟的,拈着酒杯道:“既然知晓事出反常,其中必然有蹊跷。”
韦云杰拿过酒壶,凑在鼻尖闻了闻,面色一凝道:“大人,这酒里面下了蒙汗药。”
陶黑牛一脸吃惊,旋即暴怒去拍桌子,却是被韦云杰拽住了手。
别看他力大无穷,韦云杰看起来就是个白面书生,他被钳住后竟是不能动弹。见他冷静下来,韦云杰才松了手。
“他们可真敢。”
薛庭儴撂了酒杯,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:“有何不敢的,死自己不如死别人,能赌一把,谁都不会放弃。”
“那他们是想?”
“先别说这些,告诉外面的人别中了招。”
不用薛庭儴说,韦云杰其实已经去办了。
也不知是不是锦衣卫有什么特殊的联络方式,也没见他干什么,只是站在窗前敲了敲,就又回到桌前。
除了酒以外,菜里倒是没被下药,三人大吃了一顿。
另一处院子中,魏大勇十分焦虑地来回踱步走着。
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差役,魏大勇忙走过去问道:“酒菜可是送过去了?他们可是用了?”
这差役长得瘦长脸,眯缝眼,一看就是个猥琐的。
他连连点头笑着:“大人,小的办事您放心,现在就等他们都睡过去了。”
魏大勇松了口气,望天道:“如今就只有等了,希望武大人那边的信能早些到,咱们也能有个章程,不然……”
这时,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,匆匆跑进来一个人。
魏大勇几步上前,接过对方手中的信,就拆了开。
看完后,他脸色难看得吓人,良久方一把攥紧了手,似乎下了什么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