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不得她不暗暗称奇,又生出无限感慨。
其后的时日,平静依然,温馨不断。
要制作的琴的样式,两个人用了两个多月才定下了样式。
到最终,定的是仲尼式。
之后,夫妻两个都记挂着代安的婚事,索性提早赶赴长安,为她将嫁妆筹备得更细致些。
蒋徽、林醉安排了手边的事,迟一些也去了长安,为代安添一份由衷的祝贺。
代安出嫁那日,情形不输陆语出嫁当日。
陆语瞧着,唯有喜悦。莫名觉得,不管多风光的出嫁,都该是代安这般的女子该享有的——一见钟情,一见钟情的姻缘呢。
旁观者想起来都已是满心愉悦羡慕,何况局中人。
代安出嫁之后,几个人逗留几日之后,快马加鞭返回京城。
“回京踏踏实实住下,近几年,不出门了。”沈笑山说。
陆语欣然说好。
他们随时可离开,却都不想再离开。因为,京城是他们的归处,是他们甘愿长久停留的家园。
【尾声】
回京城一年之后,沈笑山与陆语分别制出一架琴,又分别命名为海月、清辉。
舞阳公主与驸马程恺之善音律,得遇这两架琴并即时弹奏之后,爱不释手。
沈笑山与陆语爽快地送与二人。有些酿酒的人滴酒不沾,有些开赌坊的人从不涉赌,而夫妻两个,最大的乐趣在于制琴,弹琴倒是可有可无。
皇帝寿辰当日,舞阳与程恺之的贺礼,除了精心挑选的物件儿,还一起弹奏了一曲琴音绝唱《广陵散》。
皇帝与到场的臣子、命妇听得如痴如醉。
随即,皇帝问起琴的来处。
夫妻两个本就是存了被询问的心思,当下自是绘声绘色地道出。
皇帝分外认真地瞧了海月,又更认真地看了出自陆语之手的清辉,低声喟叹:“巧夺天工。”又对舞阳道,“送与你,是委屈这琴了,日后千万要好生对待。”
舞阳笑着称是,分外感激地谢恩。
自此,沈笑山与陆语扬名天下的名头不再是商贾、雅士,而是制琴名家。
到京城第二年的七夕,沈笑山与陆语在后花园的飞云渡遥望星空。
飞云渡自然如其名,在山顶。
他们看着传说中情形柔婉哀凉的两颗星,说了很多话,喝了一点点酒。
继而,便是缠绵悱恻的亲吻……
过后她回想起来,是在那一夜,他们有了阿离。
阿离这小名儿,是沈笑山取的,意在时时警醒自己:要珍惜。孩子的大名沈让,则是皇帝与程叔父商量着取的。
时光总如手中流沙,不经意间便已流淌而逝。
越三年,夏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