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一口官话,不经意间,会说一半句京片子。
对于美人的美貌,流传到四方的时候,会有好几种说法。而这女子的美貌,与某个人相关的一种传言相符。
陆语唇角缓缓上扬,心说这可真是的,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。
心念数转之后,她心头生出种种疑问甚至担心: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新月坊?不,怎么会不远千里来到长安?沈笑山是否已经知情?
要是没有这些顾虑,她恐怕按捺不住那个一闪而过的开个玩笑的念头。
但到底是不是?
陆语放下茶盏,有了主意,道:“这架琴,如果万一是我看走了眼,便是暴殄天物。能否把琴放在乐坊几日,容我带到玉霞观去问问那里的方丈?”
薇珑瞧着陆语,若有所思。之前陆语态度笃定,此刻却这样说……这小妮子。她笑了,欣然点头,“好啊。”
陆语起身,走到案前,取出两份相应的字据,提笔签字、盖上私印,又请薇珑过目,“你我各留一份,取琴时,凭这字据即可。若无异议,请签下名讳。”
薇珑心头一动,抿嘴笑了,“好啊。”她取过笔,用行书写了个名字:程清欢。
陆语仔细鉴赏过笔迹,眼中尽是笑意。上次唐修衡自称廖公子,今日黎郡主借用了首辅姓氏。
这夫妻两个。
她将字据放到一旁,后退两步,深深施礼:“恩娆见过嫂嫂。”
薇珑连忙还礼,站直身形,走过去携了陆语的手,绽出欢喜的笑容,“当真是玲珑心肝的人。这才多一会儿啊,我就露馅儿了。”
“嫂嫂本就没想瞒我啊。”不然的话,不会照实回答关于陈设的问题,还主动说明是从小就有的习惯——有那种挑剔到极点又美到极致的女子,这天下能有几个?
“见到你了,太好了。”薇珑笑着摇了摇陆语的手。因着先前已有书信来往,加上唐修衡、董飞卿的缘故,两女子一见如故。
“快跟我说说,怎么突然间就来了这里?”陆语问道,“飞卿哥都没提,先生也是——我不明白。”
“容我慢慢告诉你。”
听得罗松说完话,董飞卿愣了片刻,“属实?”
罗松称是。虽然他是跟随黎郡主来乐坊的,但是通禀消息给董先生,是自家先生吩咐的差事。
“知道了。”董飞卿转身,回过味儿来,走向小花厅,期间抬手摸了摸鼻尖,微不可闻地嘀咕着,“这小兔崽子……”
他轻咳一声,缓步进门,正在说笑的两女子的语声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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