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语对他解释:“如果不是万不得已,琴最好不要拆开再重新粘合,这种事就是真的看运气了,不论如何笃定,重新粘合期间,也可能出点问题,粘合好了之后,音色可能还不如先前。”
“那你怎么还拆开?”他问。
“我正走运。”她笑眉笑眼的,“而且,只要感觉可以,就没失过手。”
董飞卿莞尔,“在你眼里,经手的琴,是不是就像形形色色的人?”
“嗯。”陆语颔首,“就像是形形色色的经历迥异的人,有些曾被常年怠慢,有些则是养尊处优,有的则类似傻人有傻福—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资质,但境遇一直很好,主人家一直珍惜。对着琴的时日久了,自然而然就看得出这些,偶尔会感慨唏嘘一番。为此,就会很急切地让它们变得更好。”
董飞卿听着有趣,但是看着她的眼神,多了一份由衷的欣赏与钦佩。
这天,沈笑山与几名大管事在书房议事的时候,代安走进门来,神色有些不对劲。
“怎么?”沈笑山问道。
代安不吱声,走到他近前,递上一张名帖。
沈笑山一看,当即扬眉,吩咐管事留在原处等待,自己则匆匆走出书房,连手里的账本都没顾上放下。
代安亦步亦趋,跟在他身侧,微声道:“刚到的,在门外。您和侯爷、董先生知道这件事么?”
沈笑山不答反问:“带了多少随从?”
代安道:“明面上的,只看到了两男四女。”
“胡闹!”沈笑山语声虽低,却分明有些烦躁。
代安仍是有些紧张,但又没来由地想笑,心说门外那小姑奶奶,不声不响跑过来,也不怕吓死几个。
沈笑山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,远远地就望见,一名女子站在大门外,正在端详宅门、院墙,略微偏着头,有些烦恼的样子。
得,还没进门,就开始挑上毛病了。
沈笑山进到门洞,走了几步,停下脚步,微微蹙着眉,对女子勾一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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