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男人则是推杯换盏。
“你那镖局,近期进项如何?”沈笑山问董飞卿。
“从你们遍地开银号起,生意就差了许多。”董飞卿如实道,“但是,镖局人手就那些,愿意接的也都是肉镖、票镖,其次是珍宝。名声闯出去了,人们都是尽量找我们。细算起来,赚的倒比以前多了一些。”
“那就行。”
“说起来,书院这两年都是赔本儿赚吆喝。”董飞卿道,“帮我们想想辙?不然忒丢人——别家都赚的盆满钵满,我们要是没别的进项,得喝西北风。”
沈笑山哈哈一乐,“聪明却不够富裕的孩子不在少数,凭谁瞧着,也不忍心拒之门外。这事儿我出不了什么主意,往后每年拨给你们一笔银钱就是了。”
“行啊。”董飞卿也不客气,“反正你是真富的没边儿的人,到时候我们告诉那些孩子就是了,几时出人头地了,得念着你沈慕江一份儿恩情。”寻常人眼里的金山银山,到了沈笑山这儿,不足挂齿,他倒也真不需要替这兄长省钱。
“闲的你。”沈笑山就道,“要是那样,一文银子也不给。”
“不是,怎么一遇见落个好名声的事,你就不肯呢?”董飞卿无奈。
“打死也不肯。”沈笑山语气闲散,“回头别家书院有样学样,都找我的管事掌柜讨银子,我怎么办?银子再多,也得看我高不高兴给。什么年月都不缺哭穷的人,尤其你们这些开书院的。你跟解语这么快就名满天下,也得感谢好些同行不是东西,名符其实的斯文败类,有他们比着,你们可不就是凤毛麟角。”
董飞卿大笑。
陆语亦是忍俊不禁。
沈笑山与董飞卿碰杯喝酒之后,瞥一眼陆语,同时微不可见地蹙一蹙眉,又无奈地笑。
继而,沈笑山送了些明珠豆腐、清炒时鲜到她碗中——骨酥鱼微辣,雪里蕻鲜香辛辣,她西里呼噜地吃了不少,再纵着,她明日怕要胃疼。
陆语知晓他的意思,乖乖地吃素菜,随后,董飞卿又给了她一大块骨酥鱼,“听话就有赏。等会儿喝些汤。”
陆语笑着说好,又道,“还想吃雪里蕻。做的太好吃了。”是很寻常的一道菜,他却做成了少见的美味。
董飞卿眼中尽是宠溺、纵容,“喝完汤再吃。”
他说话间,沈笑山亲手盛了三小碗龙井竹荪,送了一碗到她手边。他与董飞卿的,其实只是做做样子——喝酒的时候,菜吃得少,汤汤水水的,根本不肯碰。
两个男人照顾她的时候,态度都是极其自然。
席间,无暇进门来禀:“林家大太太来了,奴婢已经将人请到了花厅。”
陆语道:“民以食为天,我还没吃好。她若是等不及,改日再来便是。”
沈笑山、董飞卿轻笑出声。
原家相关的案子,荀氏详细了解过了,一早便知,陆语绝不是好相与的性子,甚至于,是个冷心冷肺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