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阵子,陆语款步而入。她换了一身淡粉色衫裙,是那种很浅淡的粉,初绽的蔷薇色,娇嫩亦洁净。
“喝酒了?”沈笑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。
陆语点一点头。
“不学好。”
她就笑。
“到后园转转?”他记挂着她宴请诸位名家的事。
“好啊。”陆语。
“没心没肺的。”他起身时,咕哝着,“自己要做东,却是什么都不管。”没冤枉她,除了写请帖、派人送出去,她真是什么都没安排。
“不是有你么。”她底气不足地反驳,“我不是忙么。”
是啊,忙,忙着跟不着调的哥哥胡吃海喝去了。他望她一眼,唇畔逸出纵容的宠溺的笑。
陆语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,手指挠了挠他手心。
沈笑山受用得很,低头亲了亲她的唇。
夫妻两个相形去了后园,悠闲地走在石子路上。
园中亭台楼阁间,有竹林,海棠林,一片又一片的芳草地、花海。
陆语被成片的火红的月季吸引,走过去,静静地看着,“这花,怎么能美成这个样子。”
沈笑山微笑。
“有个文人不喜欢月季,在书里提到它,话十分难听。”提到这事情,陆语就有些生气,“原本那人的书是值得一看的,但为着这一点,我就如何都不肯看了。”
沈笑山莞尔,“你也是太闲了,跟个见不到面的人置什么气。”
陆语睇他一眼,“月季又不会说话,他却横加诟病不能为自己辩解的花——那样小家子气又不可理喻的人,真是少见。”
沈笑山觉得可爱,拍了拍她脑门儿。哪个文人惹她不悦之后,便对那人的诗作文章不闻不问。其实算来算去,是她吃亏,毕竟,成了名的文人,都是瑕不掩瑜,她也不管那些。
“先生啊。”陆语瞧着他,笑得活泼泼的。
他却心生警惕,“又憋什么坏呢?”
陆语笑意更浓,“得空,你写一篇赞誉月季的文章,好不好?”
他甩手走人,“这事儿让飞卿办。修衡也行。那两个,都是笔杆子比刀还锋利。我一个商贾,写什么文章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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