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过?”杭七敛目思忖,“因为身世么?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林醉一笑,“不论师父还是姐姐,这些年都让我明白,人与人之间要讲缘分。姐姐与我,都是与双亲无缘的人。姐姐的双亲是过世太早,我的双亲么……一个寻了短见,一个把我当物件儿。都是运道所至,我倒不会耿耿于怀。我说没想过,是没想过与哪个男子携手余生。我是觉得,自由自在的光景最好,最值得珍惜。”
杭七蹙眉,“但你那自由自在,也得有个限度吧?”
“没想过。”林醉如实道。
“……”杭七想敲敲她那颗小脑瓜,手动了动,终究是按捺住了,“那就打个商量,隔三日空出一日见我,好么?”
“……说这么多,其实都是成婚之后的情形。”林醉保有着近乎局外人的冷静,“话说到底,我与你,还是觉得差了点儿什么。到底是什么,也说不清楚。”
“……”杭七陷入深深的困惑。
差了点儿什么。差的到底是什么?她都不知道,他又能如何才能让她倾情?
真是要了命了。
一早,用饭的时候,沈笑山说起昨日看过的礼单:“河南林家送的贺礼很是显眼,我大致估算了一下,价值三万两左右。”
“这么多?”陆语扬眉,“你打算怎样处理?”
“退回去。你觉得呢?”
陆语一笑,“同意。”
说话间,罗松抱着一大摞账册过来了,放下账册,恭恭敬敬地对夫妻两个行礼,随后道:“这是您要的山中的账册。”
沈笑山蹙眉,“怎么不送到书房去?”
“您不是说了,一送来就拿到您面前么?”罗松无辜地道,“我怕别人偷摸着翻阅,再者,赶着出门呢。”
“去哪儿?”沈笑山问。
“董先生让我给他钓几条新鲜的鱼,晚间他要吃骨酥鱼。”
沈笑山笑了,“他醒了?”
罗松点头,“嗯,丑时就醒了,在前院来来回回走,晃悠了大半个时辰。”
“那快去吧。”
“成。”罗松对陆语拱一拱手,“夫人,小的去了啊。”
沈笑山睨着他,心说这小子是不是一起来就吃撑了?哪儿就用得着特地跟陆语说这一句了?
陆语笑着点头,“去忙吧。”
罗松笑眉笑眼地出门而去。
陆语瞥一眼那一大堆账册,“山中的账册?什么意思?”在她想来,他该是在山中有宅邸,只是,不管怎样大的宅邸,所需花费,应该都到不了记这么多本账册的地步。
“等我看完再告诉你。”
陆语说好,转而岔开话题,说起宴请长安诸位造园名家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