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丈嘴皮子动了动,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。
付秋心一脸急『色』地赶来,在门口给大皇子匆匆行了个礼。
大皇子愣了一下,皱着眉头问一旁的万丈:“万公公,这个时候让付修媛来?”
万丈叹息一声,拂尘搭在左手上:“大殿下,皇上有付修媛侍疾。您已经守了几日了,早日回去歇息吧。”
大皇子皱眉不悦:“本王身为人子,难道还不如一个修媛尽心?”
他等得急躁了,说话便不太客气。毕竟付秋心是吴过山举荐的人,谁知道她会在昭楚帝面前说些什么?万一昭楚帝没挺过去,弥留之际怎么能只留付秋心在身边!
大皇子于是又坐了下来:“不碍事,本王就歇在这里守着父皇。”
万丈深看了他一眼,还想要再说些什么,门外匆匆地跑来一个大惊失『色』的小太监:“万公公,万公公。二皇子求见皇上。”
万丈厉声斥责道:“二皇子求见皇上,你慌什么!”
那小太监一脸的汗,噗通就跪在地上:“他说皇上不见子嗣,不见朝臣,定是被人挟持。他已经闯过三道宫门,往乾元殿来了!”
大皇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,脸『色』煞白:“他要『逼』宫!?”
夜幕沉郁,墨一般的凝重。暴雨如注,坠在盔甲上,在眼前溅起水花。这水花里,还掺杂着新鲜的血迹,嗅得到恐惧的气息。
陆昭领北衙禁军挡于乾元殿前,手紧紧地攥着剑柄,手心的湿濡,分不清是汗还是雨。
二皇子来得太突然了。
他们虽然早有准备,却不知二皇子到底哪天会动。更何况吴太后今日出门前,与昭楚帝寒暄的那一阵,一点风声也未曾『露』。昭楚帝出于监视和愧疚,还分了北衙禁军一批人马护送吴太后去靖安寺。
而陆昭直到今日才意识到,他以为尽在掌握中的北衙禁军,竟仍有内『奸』。一场暴雨,一次腹泻,北衙禁军又倒了小半兵力。如今他手中可用之人,不过百余。
站在他面前的,却是千人之军。
“陆大统领,父皇连日来,既不召见朝臣,也不应我等的请安。你挡在本王面前,难道是与『奸』人狼狈为『奸』吗!?”二皇子手执宝剑,义正言辞。
“二殿下,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。你未经传召,携兵士入宫,视同『逼』宫!”陆昭声音冷硬,扫了眼二皇子身后跟着的玄衣军士:“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,你们难道毫不顾虑家人吗!?”
“陆统领,不如你还是先顾及自身吧。”站在二皇子身后,一个几乎要与夜『色』融为一体的玄衣甲士缓步走了出来,声音里带着冷笑:“陆夫人去靖安寺祈福,还没回来吧?”
陆昭怒火中烧:“吴越舟,你好大的胆子!”
“在下不敢。”吴越舟声音清冽:“只是想问问,大皇子为何能久住宫中。这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吗?还是皇上卧病在床,大皇子假借侍疾之名,实则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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