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霞殿中,南宫玉坐在主位上。他的身形虽然看着有些消瘦,可如今身穿着一身喜庆的道袍,倒是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不少。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弟子道婚,如此喜事,哪怕再久病不愈的身子,如今也似乎能好起来一些了。
人群中,玄教众人也被安排到了一个好地方。如今他们出现在这里,已经没有人再对他们指指点点了,玄教的众位弟子也似乎暂时放下了负担和隔阂,与热闹的人群一起看热闹。
却唯有柳江清,他还是仰着一张脸不肯低头,可目光却并没有落在热闹处,而是落在南宫玉的身上。他深沉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,隔着吵闹的人群,他却依旧沉默不语。
不多时,伴随着香炉开道,两位身穿吉服的年轻人顺着红毯的方向缓缓而来。
没有什么红男绿女的规矩,周君之与沈毓真穿着一样的吉服,两人手中牵着红花,在一片热闹和花瓣的纷纷扬扬中,走进了紫霞殿内。
主持的长老中气十足地主持着流程,两人拜了老君,又拜了南宫玉,喝了合卺酒,最后由主持念诵了祝词,在乾元观的名册和皇家人士带来的官府印碟上签了名字。两人便算是正是确定了身份。
流程虽是简单,但热闹却并没有消散。如此普天同庆的好日子,乾元观也摆了三天的酒席,宴请四方来宾。
对于江湖侠士们来说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一辈子恐怕也就只有这一次了。更何况乾元观的饭菜可口,很多江湖侠士们平日里也吃不上什么好菜,如此款待,顿时让有些人走不动了,恨不能住在乾元观中蹭吃蹭喝。
不过对于新婚的两人,倒是并么有去凑这个热闹。
月色已是高悬,乾元观广场的热闹声似乎还若隐若现。沈毓真点亮了院子中的烛火,红烛高照,照的满室都是一片热烈的红色。
前几日,周君之的住所也做了很多改变。比如沈毓真的东西从厢房搬了过来,床榻更是换了个新的。地板也重新清洗打了蜡,桌上的一些用具也趁此机会更换了一番。更不要说柜子里面也添置了不少新衣服。
虽然住的地方没有变,但这些改变依然给周君之带来了新鲜感。
看着身边还在忙碌收拾的沈毓真,周君之虽然有些疲累,但心中的幸福感却要满溢了出来。他唤了一声“毓真”,从背后将沈毓真抱住了。
沈毓真刚刚铺了床,没想到周君之从身后抱住了他。他心中暖意洋洋,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,被周君之这一抱,顿时转过身去,将人也抱在了怀里。看着那张熟悉却又百看不厌的脸,沈毓真柔声道:“怎么了,是累了吗?”
周君之摇了摇头,他眸子里和嘴角都带着笑意,道:“只是觉得还像是做梦似的,从没想过能跟毓真真的在一起。”
如今他们可是合法的道侣了。
沈毓真也笑,他捋了捋周君之额角的碎发,道:“我也没有想过,最后真的可以跟君之在一起,一生一世都不分离。”
周君之咯咯笑了起来,道:“那我们以后,可都不准做傻事,有什么事情,一定都要一起面对,一起承担。”
沈毓真狠狠点了点头,道:“是,以后我都跟君之在一起。你守着乾元观,我守着你。”
这话又让周君之忍不住笑起来。他今天太高兴了,以至于脸上的笑意根本收不住。听着沈毓真的话,他不免嘟囔了一声“油嘴滑舌”。
“君之怎么知道我油嘴滑舌呢。”沈毓真低下头,眯着眼睛有些危险地看着他。
两人抱在一起,周君之自然已经跑不掉。不过他也不想跑,面对沈毓真的逼近,他反而搂住沈毓真的脖子,迎身上去吻住对方的嘴唇。
如此主动的攻势让沈毓真顿时顿时来了精神,他可不想输给周君之,当即回以更热烈的亲吻。两人顿时吻得火烈,更何况又是新婚之夜,情到浓时,更是难以矜持。顿时两人的衣服被揉皱了,扔在了地上、床上、椅子上。
等跌到床上的时候,两人已是气喘吁吁,衣冠不整。
周君之的发冠解开了,长发铺散在红色的床上,衬着他细腻的皮肤更是令人血脉喷张。沈毓真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,只恨不得今晚就别下这个床了。倒是周君之笑着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药膏来。
这个时候能用什么药膏,沈毓真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的很。只是他从没想过周君之会有这种东西,一时间不免有些愣着,问道:“这是哪里来的?”
“符大夫前两天过来的时候给的。”他打开那香膏,是淡淡的漂亮藕粉色,带着好闻的花香。
沈毓真顿时明白过来,不免笑道:“符大夫倒是玩得花。”说着,他将那香膏拿了过去,狠狠嗅了嗅上面的香味,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君之,压低了声音故作深沉道:“既然如此,君之今晚可要受些苦了。”
周君之不服输地搂过沈毓真的脖子,在他耳边吹着气,道:“那倒是要让我看看,毓真能让我受什么苦。”
可他话还未说完,沈毓真却已经猛地一把抱住了周君之翻了个身,道:“那要受什么苦,可不是君之说了算的。”
于是红烛照出情动的影子,一夜旖旎,被翻红浪。